这些日子以来,张长远手中的刀杀过许多蒙古鞑子,手上也沾染了许多鲜血,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手中的刀会对着大宋的军士。
他看着陆胜的眼睛,用目光询问陆胜的意思!
因为就连他也认为,陆胜只不过是敲山震虎,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吓唬吓唬吕良罢了。
只要吕良认个错,好好听话,陆胜一定不会杀人的!
可是陆胜却依旧冷笑着道:“斩首示众!”
那一刻,吕良的目光无比惊恐,甚至难以置信,众运粮兵们也傻了,就连行刑的张长远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认为陆胜会在最后一刻放掉吕良,但陆胜却没有!
“陆胜!我是吕家的人,你不能杀我!”吕良狂吠如一条恶狗,眼神中充满恨意,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突然又觉得陆胜不会杀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姓吕,他的胆子居然又大了起来。
“吕家的人怎么了?你充其量不过是吕家的一条狗!被送到这鄂州城当个运粮兵也如此嚣张跋扈,无可救药!”陆胜见他居然还没有悔过之心,不由地冷笑道。
“杀狗也要看主人!陆胜你敢得罪吕家吗?”吕良依旧抬着眼,恨恨地盯着陆胜。
“我不敢得罪吕家,但是却敢杀一条只会作恶的蠢狗!就地斩首!”
说到最后,陆胜一声令下。
张长远闻言丝毫不拖泥带水,手起刀落!
咔嚓!
血光飞溅,将张长远一身崭新的盔甲染成一片血红!
所有的运粮兵都怔住了!
训练第一天,运粮兵中最嚣张跋扈的人居然就这么死在了所有运粮兵的面前!
无规矩不成方圆,让一条作恶的狗整肃军纪,吕良到也死得其所。
这到并非陆胜杀心太重,又或是心狠手辣,而是因为他知道这种士兵乃是军队中的毒瘤,日后一旦宋军前线吃紧,这些人便是最先倒戈之人!
所有的运粮兵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许多人暗中咽了一口唾沫,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位新上任的陆大人是来真的,不好好训练就要就地斩首!
“从今日起,铜锣声响便是集合的号角,所有人都要在一炷香之内叠好被褥,穿好盔甲,拿上兵器,在这里整齐列队!”
陆胜把这些要求重新提了一遍,许多运粮兵忍不住互相打量,看看周围的士兵们是不是都穿戴整齐了,是不是都拿上兵器了。
结果这一看,却只有九成士兵都没按要求做到,所有人的脑门上都冒出了汗!
陆胜见众运粮兵一个个脸色铁青,面上有些畏惧,便又继续道:“放心!今日已经有人替你们死了!现在立刻出城,绕城跑一圈!由张长远领队,时间是一炷香内!”
古代一盏茶的时间大约五分钟,一炷香的时间大约半个小时。
绕城跑一圈,此话一出,众人是目瞪口呆,因为鄂州城乃是西北前线重镇,绕城一周最起码也有十多里的路程。
十多里路程半个小时内跑完,先不说士兵们有没有跑过这么长的路程,单说这十多里。运粮兵们平日里的体力活到不轻,可那些都是力气活,要说走个十多里到也走过,但这跑十多里,却是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