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善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是带着了笑容,“不说这个了,你这次来是主要是为了分赏之事吧!”
范铭一惊,“洪叔,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往年的例制都是如此,不过都是有卜学卿亲自分发的,这次你立了这么大的功,王知县把这事交给你来做也是应该的。”洪德善嘴上说的轻松,事实上也是猜想而已,不过见范铭认同也不由惊奇王知县对范铭着实看重,不然也不会将这么一个笼络人心的机会交给一个新晋吏员来处置。
范铭讪当下也不好答话,只能是赔笑道:“这次还真是强人所难了,要不这分赏的事情还是交由洪叔你来吧!”
“胡闹!你小子就拿你洪叔逗趣,这样吧,我照着往年的常例给你抄一份,你自个在合算着分吧!”洪德善顿了顿,随即又哈哈一笑,“我那份就算了,就当给你成亲的提前贺礼了。”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洪德善眼睛一瞪,“你要不收,你大婚我还就不去了!”
“谢洪叔了!”范铭退后一步对着洪德善深深一躬,诚心的对洪德善行了个大礼,再转身走了出去,人常说养不教父之过,或许洪德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充当了他在仕途上的一位老师的角色。
依照洪德善的意思,范铭将这三百贯中的一百贯均分给了那些捕役、快手还有牢头禁子们,而另二百贯则份属王知县、洪德善、两个班头、范铭五人来分,毕竟大家都是近些日子里实实在在出过力的,拿点额外的“奖金”也是惯例中的应有之得。
只是在分钱的那天恰好有个班头刚好提起范铭在下月就要成亲的消息,王知县便也就顺水推舟的将这分赏钱推给了范铭,因就着说了一句,其他人也知道承了范铭的情,这么一来,这分赏钱有近一半又回到了范铭的手中,也算众人给他的新婚礼钱。
王知县之所以这么做,一固然是为了褒奖范铭这段时日对于县衙的贡献之意,二也是实实在在的为范铭树立仁信,再加上这分赏钱说实在也不算太多,平均这么一分,最多的也就几十贯,用来收买人心是再划算不过了。
足一百二十贯钱!
说实话,范铭自己还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大一笔款子,考虑上现今时代的购买力因素,便是买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都足够了,想想后世买房子的困难,这一下便跨入了资产阶级行列了。
从前还一直存在着吃软饭的心结,这下子算是解了。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芒种收获之际也是他范铭的一个好日子,从乡下农家做工的粗人,到如今的衙门正式吏员,一路走来的过程虽然很十分艰辛,但这回报和这成就感还真不是一般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