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人,对铅山情势,你怎么看?”忍着心中烦恶,吕师夔只好将话题转向军势之上。
“钱真孙他们看的应该不假。这陈远恐怕真想聚集全部军力,意图依据弋阳城与我军一战。”武秀道,“据探子来报,一直驻扎的弋阳东境横峰寨的张孝忠部也进了弋阳城了。”
“按理,这陈远素来刁滑,不可能凭城死守啊。当初在安仁,他就一直驻军城外,始终没有入城。团湖坪之战后,他更带着章如旦等人,连弃安仁、贵溪二城。现在却要死守弋阳城,这其中是不是有诈?”吕师夔揣测道。
“陈远小儿奸诈,这诈自然还是有的。我看,无非还是埋伏、奇袭那一套,企图依托弋阳城逐步消耗我军兵力、粮草物资,从而击败我军,再乘势追击。”武秀淡淡道。
“陈远部于野战之时,凭火药弹之威,却是凶悍,我军或有不及。如今陈远部已拥兵五千,我们还需小心在意。”
“这个自然。不过,我军这次以正合,以奇胜,必然给陈远来个措手不及。”武秀笑道,“虞卿率两万之众,聚于一团,缓缓抵达弋阳城下,陈远部面对两万戒备森严之军,必无从下口。一旦虞卿抵达弋阳城下,陈远部必进退失踞,远所逃窜。我率万余之兵,直捣其巢穴。到时其巢穴被破,其部必然惊心,我军再合围弋阳,万炮其发,其部必成齑粉。”
“武大人说的甚是有理,几日来我也不时捉摸,都觉得可行。除非陈远部弃弋阳于不顾,否则其主力必被我军围歼。但若其弃弋阳,我们也可先战弋阳,再步步为营,前往铅山,他难道还舍得弃铅山不成。”吕师夔道,“只是,若其以少部兵力守弋阳,大部出外寻敌,那又待如何?”
“以陈远区区数千之人,只要我们有备而去,难道他还能一口将咱们吃了不成?”武秀冷笑一声,“无论他们奔虞卿而去,还是准备伏击我武秀,他们攻其一部,另一部必将来援,他们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牙口吧。这次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嗯。武大人即有如此心志,我吕师夔岂能不舍命奉陪?明日一待张大人到来,我领大军即行出发,前往弋阳城。但愿这陈远切莫得到消息跑了,否则倒是麻烦。”吕师夔击掌道。
“他们得不到我部消息。我已令马耳扎领着他一千骑军四处警戒哨探,断了贵溪、弋阳诸地交通。若让陈远得到一丝丝的消息,我自饶不了他。”武秀阴沉着脸道。
吕师夔点点头,投降蒙元以来,最令他佩服的就是蒙元鞑子兵精骑清野哨探的本事。这了遮蔽战场消息,鞑子兵精骑四出哨探,会将两地之间任何一个活物杀死,让敌方获得不了一点点消息。明日抚州那边,万户张荣实领一万汉军也到了,这贵溪城可就不是自已的两万人马,而是整整四万。以十倍兵力横推,陈远区区数千兵力哪有不败的道理。而且,就算他们躲入县城也不怕,抚州那边将会带来大量的回回炮,小小的弋阳城,在炮群的轰击下,恐怕不消半天就将被夷为平地了吧。
……….
驱走钱真孙后,面临的必然就是蒙元的暴风骤雨。河口在做着最后的动员,准备参战的战士都聚集到河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