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师爷想了一下午,总觉得自己该出头博个出人头地,正当乱世,哪有太平日子那么好混呢。于是找到了刘玉飞,主动要求前来汝州劝降。“冯大人、王师兄,在下越州虞呈卿,特来拜望大人。”
故人来访也不好拒之门外,使用吊篮把虞师爷从城下拉了上去,冯道忠上来就说,“世兄如果是叙旧,敬请畅言,吾等今日尽欢而散。如果世兄今日来做说客,道不同不相为谋,吾等也是同乡之谊,也不为难世兄,请自行返回。”
王师爷听的心里打突突,他跟伪齐皇帝可没交情,无非恋着冯知府东翁之情帮衬他,并不想把命丢在这汝州。“东翁、虞师兄,吾等在这千里之外异乡相逢,自是喜事一桩,且不说其它,我们入城详谈可好!”
虞师爷巴不得有人解围,自是拍手称颂,“自然、自然,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乐事也。”
冯知府也不能做的太过,城外还有万人大军虎视眈眈呢。当下三人下城来到城门旁边不远的知府衙门,入的后堂,让下人备酒菜。
酒过三巡均未谈起城外事,冯知府只是饮酒,王师爷到是热心,“虞师兄,我家东翁也是越州同乡,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做这大齐国知府也是身不由己。到不是为自身开脱,都是经历乱世,劫后余生之人,能活着已属不易。还请虞师兄体谅。”
“冯大人、王师兄,今日前来在下是主动要求的,吾等皆是同乡,来前杀番军的刘将军跟我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说的真是好,如今王师北伐,今天来的是岳元帅的先遣军,马军近千人,步军一万三千。这只是先遣军而已。其实登封已经望风而降,原来的济州兵马使关胜将军正在那里号召中原义士起事,现在是中原振动啊。”
虞师爷说几句,端杯自饮一口,“不满两位,来路上,汝州周边十来过州县纷纷派人来联络,有献金银的,有献乞王师早日克服中原奏章的,有与金人、伪齐断绝往来的檄文,在下随便带了几副文书,你们可以看看。”当下从怀里掏出来,摊在桌子上。各式各样的文书好几份。
冯知府仍然端着不发言,王师爷捡起一份文书看起来,“这份是伊阙的陈偏将写的万民书,学生认识他的字,字又粗又丑,还盖着印。这个是宝丰的祝知县的,这是蒋姓坞堡的文书。东翁,看来虞师兄所言不假呀!”
“虞世兄,非是冯某不通大义,只是当年与二帝北去之时,冯某已经死过一次,这大宋的国恩已经报过了,如今为大齐皇帝所救,虽不想与南朝为敌,但也实属身不由己,如今唯死而已。虞师兄不避刀斧前来劝说,吾非铁石心肠之人,唯礼送虞世兄出城。王兄你与我相识一场,不能没了下场,你也一起出城吧。”说吧竟垂泪不语。
“哈哈哈,没想到冯大人竟如此重义,两位且请听我一言,杀番军刘将军乃是世间少有的少年俊才,将军年方十六就拉起来队伍北伐,所行所做都是仁义之举,件件都充分考虑因果,刘将军跟学生说,中原沦陷了这么久,民生艰难,为了活着而委曲求全的事情处处皆有,有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各人也都有各人的苦衷。”虞师爷斟酌着娓娓道来。
“刘将军认为,只要是没有助纣为奴役华夏百姓,只要之前没有背弃祖宗攻伐王师,这两条之外的人,都值得团结,可以宽容对待。学生已经跟刘将军说过冯大人的妻小皆在汴京,又受了那刘麟的恩,然而这种种缘由并不能说我们就可以安心事贼。我们都是华夏之人、中国之人,冯大人又如此重义,我们总还要取一个折衷之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