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比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近我所能告诉你,卡斯。”
然后她站了起来,从我身边走过,向迎面走来的食尸鬼、幻界怪物和阿瑟拉维?坎贝尔。当她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的衣服发出缓慢而轻柔的摩擦声音,摩根的表发出转针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不超过一两下心跳,我仍然被那可怕的精神痛苦刺穿,然后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我不知道该如何确切的描述它,只能说它就像从残酷的、燃烧着的阳光中走进突然出现的、深沉的阴影。那种可怕的疼痛减轻了——虽然没有减轻多少,但足以能够感觉到,让我突然活动一下手脚和头,足以让我知道我可以行动了,所以我原地不动。
“是我的!”一个声音扭曲,这个声音被暴力和欲望扭曲着,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人类。“她是我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几乎就在我耳边,就像有人故意要我心烦,我看到阿瑟拉维严重烧伤的腿在我的视力范围内消失了,我看不见他。阴影的感觉在边缘开始消退,来自阿瑟拉维的精神压力逐渐减弱了,就像阳光穿透一层冰,冰层正在消融。
“古铁雷斯家的小婊子。”阿瑟拉维吼道。“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会使你伯父感到毛骨悚然。”
有一些沉重的打击声,我微微把头往那边扭动,想看看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有很多巨大的食尸鬼,很明显,它们在战斗中被打得遍体鳞伤,阿瑟拉维站在玛德琳身边,脸色白得像大理石,腿上严重烧伤。他伸出右手,那只手上的能量在跳动,手指摊开,我仍然能感觉到那可怕的力量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他一直在施加着咒语的压力,把每个人都按倒在地,从食尸鬼和幻界怪物的反应中,我可以看出它们也能感觉到咒语的压力,我似乎只是让它们缓慢和畏缩了一点,而不是让它们完全丧失能力,也许它们比我更习惯于这种感觉,这些怪物已经适应了。
阿瑟拉维踢了踢玛德琳的肋骨,又踩了两脚,踩得很用力,骨头都裂开了。玛德琳发出了一些痛苦的呻吟,血也从嘴角流出,染白了一片。这正是我想要的,我不是说我想看她被踢断骨头,虽然她是吸血鬼,但我需要这种事——一个能分担注意力的事。这是我最需要的,让我把充满敌意的外界精神锥从我的脑海中完全推出去,我慢慢的移动一只手。由于没有人大声疾呼,我以为没有人注意到。
精神攻击慢慢退却,就像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浮出水面不能太快,这也没办法太快,但我觉得再慢就来不及了。
“我们要在这里插一根针,你会是一个好地毯的,或者是好壁纸,古铁雷斯,软弱的古铁雷斯,小婊子。”他转身
向尼克走过去。“你知道。小小的西德,仙小法力大吗?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你比起真正的大精灵差远了。你不好好在永无界待着,非要来到这个让你粉碎的地方,我还没尝过精灵的滋养。你闻起来真是清香,没有凡俗的气味,超凡脱俗的仙子。我想你这样一个被遗弃的小布朗尼,可能会与一个对未来生活更有愿景的人紧紧相连,共同承担自己的命运,但你就像一只悲伤的狗狗,太丑了,被主人遗弃了,回不了家的狗狗。你知道吗?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爱狗,我喜欢吃狗肉。回不了家的小仙子,冬夜宫廷不要你了吗?小小西德,小蓝精灵,你要被作药水了。”
他转向我,微笑着。“但首先,我们从爱管闲事的巫师开始。”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烧伤很痛,卡利欧,我说过我有多讨厌暴露在火下吗?”
浪费完美的讽刺是没有意义的,我一直等到他说完。火苗旋转起来,我扣动枪上的扳机,那枪猛的一颤,我还没来得及把它撑住,那淤伤的力量只是减弱了一部分,然后一头扎在了我肩膀的魔咒上。
枪击很好的炸掉了阿瑟拉维的手。据我所知,截肢会严重影响注意力,这当然包括阿瑟拉维的了,他不可能那样不集中注意力的钉刺着压力。随着阿瑟拉维的手被打断释放出的一股能量,就像一个巨大的扬声器发出的反馈,咒语中突然涌起了一个特别强烈的不适。食尸鬼们和幻界怪物对不和谐的浪潮感到痛苦,发出嚎叫,这给了我一秒钟左右的时间来行动。
我用两条腿猛踢,把阿瑟拉维的一只膝盖踢了进去――那只膝盖还没有完全烧坏。一只脚踢在膝盖上并不会让红场吸血鬼感到困惑――不管怎样,他们的膝盖过于坚硬,即使中枪,也不会很严重。黑场的吸血鬼也只会因为手被猎枪炸掉而不高兴一下。
阿瑟拉维不是。
当他没有从饥饿中获得力量的时候,他不比人类强。我是个巫师,相对而言,更能控制自己的力度,但我不够高大。当你在这个距离的时候,即使你是个又瘦又小的人,也能爆发出很强的力量,而我有着经常踢击的双腿。阿瑟拉维的膝盖向后弯曲,尖叫着摔倒了,是向后摔倒的。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单膝跪下,枪托抵着肩膀,枪管低着阿瑟拉维的鼻子。
“退后!”我喊道,我需要的是冷静和坚强,但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没有过度的理智负担。“叫它们退后!现在!”
阿瑟拉裴的脸因惊讶和痛苦而扭曲着,他先是对着猎枪眨眼,然后又对着我眨眼,最后是对着右手的残肢眨眼。
我不能听到或看到秒表,但莉比在我的头脑中提供了声音,还剩下不到一分钟了。
食尸鬼们和众多幻界怪物已经摆脱了痛苦,开始发出稳定而低沉的咆哮声,就像几十辆旧摩托车的引擎突然开始发动。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它们的老板,不去看那些怪物,主要原因并不是怕阿瑟拉维趁机反扑,如果我花一点时间去观察那些想要撕咬我的怪物的解刨结构,我可能会吓哭,那样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回……回去!”阿瑟拉维下令,然后他用一种听起来似曾相识,但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他半声尖叫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怪物们慢慢的远离我们几步。
“事情就是这样,我带着我的人穿过大门,我关闭它,你也不用死了。”
阿瑟拉维畏缩一下。
“或者我们可以一起下去,我对我们该选哪条路感到迷茫,所以我想由你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