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嘿哈!”
越来越多的武者将其手中的长矛法器掷向天穹,这密密麻麻的锋芒数以万计,即便是王道级别的神火也无法将之尽数焚毁,人海战术,在这个世界也确实有这几分用处。
可这神灵护法终究是护城大阵所凝聚而生,先且不说其爆发而出的力量堪比武王,而且这神灵法影的根基在于那云海之城,悬浮于九天之上的白玉京不崩毁,这护法神将便难以磨灭。
除非以大法力将其瞬间毁去,否则只是伤其一丁半点,要不要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们便能恢复过来。
若非有这座仙家城池作为护盾,凭他们那神火熊熊燃烧的态势,哪里能够久战?
那些武者投掷而出的法器,虽然有阵纹和元力加持,可这终究只是死物,而且品阶有限,即便其上所铭刻的锋芒阵纹已催动至极致,穿过神火之后残存的力量又能给那神将带来几分伤害?
这些道理无需与人言说,身为军中整日里和这些军械打交道的将士,自然人尽皆知。
故而在他们投出这长矛之时,背地里也做了几分手段,凭着这些法器的锋芒不可能让那巨人伤筋动骨。可若是舍去一分神念,在穿过神火逼近神将本体的刹那,引动法器之上的阵纹使之自毁,彻底爆发开来,这自残般的威能自然远远超过寻常的驭使之法。
只是这般手段代价实在太大,引动一杆法矛爆裂,便要折损一分神念,而且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哪一件法器能够穿过神火,若是法器毁于神火之中,流转于其中的神念自然也随之灰飞烟灭。
一道两道的分魂灭去,对武者来说或许只是识海之中一瞬间的刺痛,可若是投出几百柄长矛利刃,积少成多那便是元神之殇。
“咳咳……”
点将校场之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脸色苍白浑身浴血的青年将领正倚靠在一座残破的石碑前,跌坐在地上。
若是石藤山在这里,定然能认得出眼前这个青年正是他从乱军之中救出的那个甚合他脾性的后辈,神御郡城司徒家的青年才俊司徒笙。
这位司徒将军的修为并不弱,凭他的年纪便能独领一军,即便是在人才济济的御魔关里也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了。只是此时这位青年俊杰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半分贵家子弟的风度,这披头散发、面白如纸的模样,倒是有些类似于街边乞儿。
凭他的修为,本应坐镇于阵法节点之上,只是因为之前伤势的缘故,使他的战力折损甚重,这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领了偏军的一方副职。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反倒救了他一命,否则凭他这一身沉疴,早已在先前大阵兵解之时毙命在阵法反噬之下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此时体内的情形也不容乐观,九天神将之前一次次冲击阵法所产生的动荡之力,即便经过整个大阵的缓冲化解,依旧不可小觑,他身上有不少本已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震裂开,鲜血浸透甲胄,这才有了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
伤势虽然不轻,但大多只是旧伤,真正令他脸色如此难看的,还是因为他身前笔直树立的那几根黑色长矛。
那是军中常见的制式法器,名唤惊天梭,其上阵纹虽然只有最基础的九重禁制,但环环相扣,重重叠加,不仅威力不俗,而且节省元力,武师境界的武者便可以驾驭其远程攻杀,算是军中颇为实用的一门军械。
寒羽王朝以军阵合击之法名传于世,在军械之上倒是颇为短板,军中大型军械寥寥无几,这小小的惊天梭便是军中重要的武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