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止戈不得不再次强调,“我说了这次是私人行程,不希望被打扰,各位行个方便好吗?”
他还记得刚出名时候被追围堵截的痛苦呢,万万舍不得让苗语也经历这些。
可是现在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受控了。
围追堵截的人里面,有一个在做直播。
安东尼是个不出名的小主播,今天跟拍完全是个偶然,他是刚从外星系度假归来,在太空港入境的游客。
人贩子团伙和警备队开战时,他才拿了行李登上自己的悬浮车出港。
天时地利人和,当即开始直播,后来更是仗着悬浮车性能好,一路跟上了应止戈。
从太空港飞到华夏大学只用了一刻钟。
短短一刻钟里,他直播间的观众数量达到了历史高峰,并且还在持续增加,粉丝数量一秒一刷新。
所以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哪怕应止戈说了这是私人行程。
有跟应家关系好的媒体,听到应止戈这么说,就喊话,“小戈恋爱了一定要先给我们消息哦,空出头条等着你。”
记者喊完还比心,“你今天也很厉害呢。”
应止戈点头,安抚地在苗语背上抚了几下,“谢谢,有新变化一定通知大家的。”
其他人也就跟着态度很好地打趣几句,说点“年轻人害羞啊!”,或者挤眉弄眼地“好的好的,私事儿嘛”
大家就散了。
应止戈没有正面回应,他们新闻稿也可以写的。
连照片都不用发,如实陈述即可,小戈在太空港击落数架人口拐卖团伙的逃生舱,然后携一身份不明的青年去了华夏大学,因为机甲驾驶舱座位有限,这青年、、坐在小戈大腿上。
句句属实,发给应家的公关审查都不怕。
至于网民怎么想,那就只有天知道啦。
安东尼非常不甘心,也只能跟着大家一起散了,大媒体都态度这么好,他也不敢做什么?
可是直播频道里有观众砸了巨额打赏给他,就一个要求,“让我看看坐在我老公腿上的贱人是谁?”
眼看着各种大额、小额打赏跟着哗哗掉落,安东尼咽了咽口水,坐回悬浮车,想着假装进入华夏大学,绕着小道儿跟在后边试试。
他还机智地安抚观众,“请一定不要闹大,千万别四处吆喝。让应少爷发现了,谁都看不了。大家悄悄地,好不好?”
这叮嘱约等于没有。
好奇心强烈地观众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却肯定呼朋唤友来围观。
所以直播间的人数还在蹭蹭增长。
应止戈的机甲还停在华夏大学门口,驾驶舱门合拢起来,他摸摸苗语的后脑勺,“暂时安全了,你是住宿舍的吧,指路,我送你去楼下。”
苗语哪还敢让人知道自己具体住在哪儿,他现在觉得满世界都是眼睛盯着自己,后背上麻酥酥地发烧。
所以他连声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小心地扭头看了一眼,只有驾驶台,“你、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
“真不用?”应止戈提醒他,“外边应该还有埋伏的媒体,你下去就会被堵了。”
“啊?”苗语想哭,“刚才不是很好说话地走了吗?”
“媒体说的话,怎么能信呢?”应止戈从七岁开始就跟这些家伙斗智斗勇,非常肯定,“一定有人藏在附近,你没有应付经验,被堵了就逃不掉的。”
而且他们对我很和善,对你可未必。
“需要用逃这么可怕的动词吗?”苗语捂头,格林5娱乐项目匮乏,人人都是资深网民,他也并没有那么无知。
关键还有更可怕的,应止戈想起来,“要么你今天还是不要回宿舍了吧,被人发现住在哪里,就永无宁日了。”
华夏大学宿舍那么多,今天找不到,就能争取一段日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回宿舍我去哪儿呢?
中央星随便一个破旅馆,住一晚的价格都够穷学生在学校食堂吃半个月。
我这么倒霉都是因为谁啊?
怒气值瞬间就飙升起来,苗语按住应止戈的肩膀,努力站起来,“你放我下去!”
他一发火,应止戈有点怂,毕竟是自己理亏。
也不说就一个座位不好办了,他慌忙扶住苗语的腰,帮助人站起来,语气期期艾艾地,“你小心点,我在校门口等着,你安全到宿舍了发个消息给我,好不好?”
“不好!”苗语语气硬邦邦的,结果转身就怂了,目瞪口呆地向下看,“这怎么下去?”
明明悬浮车的体积并不大,驾驶舱的大小更是称得上局促,谁能想到这机甲站在地面上这么高呢?
舱门距离地面目测超过十米了。
应该不是用梯子爬的,也一定不会是要跳下去吧?
苗语站在原地晃荡了一下,眼晕。
应止戈抓住他的手,拦腰搂住,“抓紧我。”
“嗯?”苗语一抖,痒痒肉被按住了。
“闭上眼睛。”应止戈在他耳边叮嘱了一句。
“什么?”苗语完全没反应过来,人向外栽出去,失重了。
应止戈抱着他一跃而起腾空下跳,在机甲抬起的手臂和膝盖装甲外板借力两次,安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