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不如你先猜一猜,我找你要做什么?”悦己笑地像只大尾巴狼:“猜对了有赏。”
“”
公子晓没心情去关注悦己给他起的绰号,他现在全副心神都在关注悦己的一举一动,连细微的表情都不敢放过。
从前没与这位魔女有过交锋,只听人说她很厉害,但到底有多厉害,谁也不清楚。如今与她正面对上,她笑意盈盈,身上连兵器也无,可公子晓却敏感地嗅出来,这个女人很危险
她若想对他动手,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坏人。”悦己看着公子晓稍松口气的模样,慢悠悠地又添一句:“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娃娃脸的性子单纯的紧,一点也不像江湖上摸爬滚打过的老油子,悦己难得生出一丝怜爱,安慰他道:“你放心,就算本姑娘要杀你,也一定留你全尸,再将这条青楼街上的花啊草啊也宰了,全送下去陪你,让你在地下也能重拾画笔,不堕丹青。”
公子晓悚然,连背脊都僵硬了,一贯怕寒的身体竟冒出来冷汗。
他勉强让自己笑了笑,道:“辛姑娘说笑了,在下与你又无仇怨,万花楼也从未得罪过姑娘,姑娘为何要杀我?总得有个理由。”
悦己眨眨眼,一脸天真烂漫:“杀人为什么要有理由?我高兴便杀了,不高兴便剁了,杀个人对我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你吃饭需要理由吗?还不是想吃便吃了。”
“”
公子晓简直要哭了,一张娃娃脸委委屈屈,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吃饭有理由的”
“因为我饿。”
悦己噗嗤一声,笑了。
跟这娃娃脸对上,她仿佛一个欺负小屁孩的变态,实在罪过,罪过。
悦己便也不再逗他:“你都说我是在同你说笑了,还这么怕我做什么?我这张脸看起来,难道很可怕?”
公子晓想,他能不怕吗?江湖上可是大肆传过的,辛魔女一人就屠了人家景山派整座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可怜他就是个画画的,虽然子承父业掌管了一座万花楼,可他志不在此,武术修炼上也没什么天赋。论打架,他连给人凑零头都不够的。
等等画画?
公子晓豁然开朗,猛地盯着悦己一张精致似妖的脸,小心翼翼道:“辛姑娘今日来寻我,莫非莫非是来找我画画?”
越想越觉得没有错,只怪他之前被辛魔女的名头吓住了,竟忽略了人家这么好看一张脸。
“若是如此,辛姑娘就找对人了。在下别的不敢说,画美人图倒算得上有些造诣。辛姑娘玉容花貌,在下早该去寻你才是。等辛姑娘的美人图画出来,我万花楼的百美榜也该变动一番了。”
公子晓说得很真诚,双眼亮晶晶。他这人的气质就是如此,不管如何遣词造句,将你夸地飘飘欲仙,你从他脸上寻不出半分浮夸。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纯粹,好像他所有的夸奖,都只是简单地陈明事实。
这点杜迢生真该好好学学,还有慕某人。
悦己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
“猜错了,再猜。”
公子晓顿时垮了脸,不是来找他画画的,那还能找他干嘛?他除了一手出众画技,其它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的。
这位辛魔女,总不至于来找他借钱的吧?
可说到画画,公子晓的职业病就犯了。
他望着悦己妖娆无双的脸,一时手痒难耐,征询地问道:“就算姑娘不是来找我画画的,可既然遇上了,这就是天意。在下以画美人为毕生志向,立誓此生要留下百张传世美人图。辛姑娘生地这般貌美,在下绝不能错过。不知姑娘今日可否赏脸,容在下为姑娘画一副肖像?”
公子晓搓着手,期待地等着悦己的答复。他怕悦己不答应,又加了一句:“在下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辛姑娘天赐的美貌。”
悦己在想,能不能把这个娃娃脸抓回去养在家里?实在太可人了,悦己被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一张老脸都有些顶不住。
可她还是没被说动。
悦己摸着自己的脸,肯定地道:“你说的对,我的确生得该死的好看。”
“”
“这样好看的脸,哪里是凡俗笔墨能够描绘的。”悦己遗憾地叹了口气:“娃娃脸,虽然你挺可爱,不过要给我作画,免了。”
公子晓顿生一股怀才不遇的惆怅,平日里别的姑娘谁不是哭着喊着请他作画,今日倒好,颠了个个,他上赶着送画人家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