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北皱眉:“是不是太急了些?”
公冶源漫不经心地说道:“殿下要陈家谋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急呢?”
楚惜北沉吟着,好半天才道:“废了世袭制和推举制,怎么选官?”
“和北梁一样,用科举。”
北梁开国皇帝是平民出身,年轻的时候没少因为身份低微吃亏,看不上那些世家大族,更不喜世袭和推举。后来就有个谋士给他出了主意,用考核的方式选取人才,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能参加。北梁皇帝采用了他的提议,并也一直沿用到了现在,这种考核方式被称为科举。
“之前世家势大,废世袭用科举当然行不通。但是现在他们掀不起什么打风浪了。”公冶源劝道。私军取缔,世家元气大伤,再想像以前那样牵制朝堂已经不可能了。
楚惜北拧眉考虑了一会儿,却道:“不行,还是太急了些。”
公冶源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是主上,你说的算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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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后宫这几日可以说是非常精彩,陈皇后、张贵妃还有刚得权的陈妃三个人凑成了一台戏。
张贵妃不知从哪儿得了风声,知道了南唐帝有意将她看中的薛元正指给楚惜颜,以为是陈皇后向南唐帝求的,当即去南唐帝那里哭了一通。然后陈皇后听说了这件事,也去找了南唐帝,言语委婉却句句挤兑张贵妃
陈妃这次不知为何和陈皇后站在了同一方,大抵也是看张贵妃不顺眼,软声细语地劝南唐帝:“孩子们的事儿还是让孩子自己看着办吧。”
皇后再一垂泪:“妾身自知有罪在身,唯有膝下这个女儿……”
南唐帝一阵头疼,又将楚惜颜叫去问了话。
楚惜颜想着之前拿薛元正当了挡箭牌,总不能现在把他推出去,便对南唐帝说觉得薛元正还不错,还可以再相处相处。
至于南唐帝怎么她们说,就是南唐帝自己的事了。
“我可是把你从云萱手里就救下来了。”楚惜颜玩笑道。
薛元正苦笑着:“殿下不要揶揄我了。”他这几日过得不是太好,提心吊胆地担心张贵妃把他叫去问话,公冶源也不知为什么这几日格外针对他,话中有话,笑里藏刀。明明他在太子身边也只是个小人物罢了。
“别担心。”楚惜颜道,“你想娶,云萱还不想嫁呢。”她一门心思扑在公冶源身上,就算南唐帝给她赐了婚,她也会去求南唐帝收回旨意的。
薛元正叹气:“娶公主就算了,薛家是真的消受不起。”他迟疑了下又问:“殿下上次说的,太子殿下对世家……”
楚惜颜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说道:“先别慌啊,他刚收拾一次世家,暂时不会再动手了。逼得太急了,世家也会狗急跳墙的。”
薛元正:“……”薛家也是世家,云清公主你当着我的面说世家是狗是不是不太好?
他还是很担心:“私军被取缔了,再想翻起些风浪也难了。”
“时机不对啊,南唐这时候要是起了内乱,难保不被其他三国钻了空子。”楚惜颜轻轻地叩着桌子,指点他,“所以说叫你小心些,别往朝堂上放太多的人,日后朝堂上肯定是寒门子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