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五年,天下大旱。永德帝开江南仓赈灾。
永德八年,陵河决堤,灾至沿河六郡,百万人流离失所。
永德九年,沿海区域海盗作乱,攻破江南郡首府,繁华的昌陵城被屠戮一空。
永德十年,闪族寇边,莫郡六府百姓生灵涂炭。
内忧外患,传承三百余年马家王朝如同危楼,只差崩塌。
京城依旧繁华,没有一丝动乱,各家公子夜夜笙歌,一掷千金。
今天是永德大帝六十岁大寿,群臣摆宴于光华殿,普天同庆。
永德大帝自十五岁登基,属于马上皇帝,荡海寇,平内乱,诛外族,一生征战,把大信帝国漂浮的局面重新稳定。
永德登基二十年后,震荡不安的大信国又重新恢复了顶峰时期国力,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国家太平,万邦来贺。
三十五岁的永德大帝依旧是孜然一身,后宫欠缺。常年在外征战的他好上了男风。
在群臣进谏,不得以之下,迎娶了一位民间佳人,册封皇后。
初尝异性的永德大帝,用了三年时间,把后宫填满,皇子公主达到五百人,也创造了有史以来嫔妃最多,龙子龙女最多的神话。
“父皇,儿臣率皇弟皇妹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太子在殿下恭贺道。
太子瑞,皇后所生,永德大帝的第一位子嗣,也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今年二十四岁,出生的第一天便被册封为太子。
“恭贺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太子身后黑压压一片的龙子龙女齐声贺道。
“嗯,我儿孝顺,朕欣慰!下去吧,你们人太多,朕的大殿有点容不下咯!”坐在龙椅上的永德抚摸白须欣慰道。
“陛下,民间都说多子多福,咱们大信国有如此明德惟馨的储君和诸多才华横溢的皇子,一定会四海升平,千秋万代!”永德大帝身旁站着的大太监恭维道。
“陛下,今天早上京城天降祥瑞,是上天恭贺您的寿辰,臣已带到殿外,瑾献吾皇!”殿下一位花白胡须的大臣跪首大声贺到。
“嗯,杨阁老用心了,你同朕为同年同月诞辰,朕略长你几日,从朕为太子时,你便侍读,五十年了,有你一直陪在朕身边,朕是欣慰。”永德帝看着跪在殿下的首傅,捋着胡须说到。
“为陛下尽忠,是吾辈福分!”杨首傅拱手说道。
“杨阁老快起身,今天好好陪朕说说家常,今天不聊国事!哎,想朕初登宝位时,上有内阁处处制襟,下有佞臣四处隐瞒,多亏了你为朕出谋划策,斩牛贲,诛胡良,才让朕坐稳这宝座。”永德帝回忆到。
“陛下,这是臣等分内之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杨首傅也跟着永德大帝思绪,回到四十多年前。
“昌平三年,齐王叔作乱,是你用三寸不烂之舌劝退乱臣贼子,朕依稀还记得当时齐王叔吐血的样子!哈哈哈哈!”永德帝拍手大笑。
“昌平五年,南蛮攻破边墙,一直打到川郡,朝中诸多武勋贪生怕死,文臣都提议议和割地,只有你,小小正八品的国子监丞,率众多监生在午门外跪谏,整整五天!咳咳……”旁边宫女举过痰盂,永德吐了口痰继续说:
“呵呵,朕当时只给了你御林军五百人,没想到你就用这五百人的队伍,一路急行一路扩军,没有任何后勤补给,带着一群毛头监生愣是把五万南蛮打出国门,俘虏南蛮王乎吉托,保南方诸郡几年的安平。”
“臣还记得当时陛下为臣筹备军饷,把皇太后的首饰借了出来让臣去典当,并且把内务府的例钱都停了。”杨首傅感慨道。
“哼,要不是当时的国库空虚,朕那段时间也不会每顿吃咸菜喝粥饭,到后来才知道,朕就连咸菜都吃的是黄金做的,一顿饭的几根咸菜丝都值十几两银子!”想起当时情景,永德大帝还有点哭笑不得。
“陛下,现在国泰民安,国库富殷,那怕是您想再吃咸菜都吃不到咯!”杨首傅趁机拍了一个马屁。
“是啊,现在想吃咸菜朕也吃不到了!”永德看着殿外飘扬的雪花感叹到。
入座在席中的一个年轻官员一脸愤怒的看着杨太傅的背影,牙齿咬的格格直响。
“舒才,这不是你我可以大闹的地方,这是陛下的寿诞宴,想一想陈御史一家!”旁边的人紧紧按住年轻人暴起青筋的双手。
“这个佞臣!现在大信国灾难四起,遍布狼烟,这佞臣竟然还敢欺上瞒下,老师因直言不讳,被此奸臣害得家破人亡!”年轻人不忿的咬牙说道。
永德大帝依旧和杨首傅畅谈甚欢,人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
但是,作为皇帝的永德,浑浊的双眼中透着精芒,大殿里的情景尽收眼底。
“是啊,国泰民安!这多亏了众位爱卿的功劳!这杯酒,朕与诸位爱卿共饮!”永德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