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不花吐血受伤,将至正帝一行人惊的心惊肉跳,皇后奇承娘第一个跑过去,满脸关切的询问道:“不花,你怎么了?”
朴不花摆摆手道:“不碍事,只是中了这小子的算计,一时真气反噬而已。”
搠思监道:“大人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大元不能没有您啊!”
朴不花淡淡道:“不过是一时小挫,算的了什么?我朴不花一生沉浮起落,身经百战,从最卑贱的小太监一路走到今天,岂是这么容易被动摇之人?”
至正帝面无表情的道:“朴大伴以为我等接下来该如何做?是不是要尽起大军围杀这逆贼?”
朴不花道:“不急,普通士兵对他并无用处,带我我要……”正说着,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禁卫将士,急匆匆跪下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察汗的部下得知他被皇上鸩杀,已然集体哗变,此刻已经有数万人杀进了城中,说要给察汗讨回一个公道。”
至正帝豁然变色,道:“什么?朕刚赐死察汗不到一个时辰,他们怎么就这么快得到消息,直接杀进城中?”
朴不花脸色一冷,道:“皇上,这必是宫中有察汗的党羽,将察汗的死讯暗中通报出去,使得察汗的部下害怕被清算,索性兴兵作乱。”
搠思监道:“这可如何是好?察汗带回的部下足有十余万,京中更是门生故吏遍布军中,一旦响应这些乱兵,后果不堪设想啊!”
朴不花道:“必是已经有人响应了乱兵,否则他们没那么快杀进城。皇上,从他们发动的时间和速度来看,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作乱,察汗之死不过是一个引子。为今之计,要赶紧召集城中忠于皇上的将士,暂时将乱军挡在宫城之外,等待其他将军勤王救驾。”
至正帝沉着脸,点头道:“朴大伴所言极是。孛罗帖木儿,朕招你进京,为的就是防止察汗率部作乱,如今果有兵祸发生,正是要用到你的时候,你速速设法出城,带着你的北方雄师前来勤王,为朕镇压叛乱。”
孛罗帖木儿躬身行礼道:“皇上放心,臣的部下早就枕戈待旦以应,只要臣回到军中,一纸军令便可尽起大军,为皇上廓清寰宇,诛灭不臣。”
至正帝稍稍放下心来,满意道:“如此,爱卿就快点出城,朕的安危和大元社稷就托付给爱卿了,勿负朕望。”
孛罗帖木儿再拜而退,走出广场,汇合亲兵,一路出得皇宫,但见城中混乱一片,到处都是惊慌奔逃,躲避兵灾的平民百姓。
孛罗帖木儿混在人群中,在亲卫的保护下向着城门处行去。然而,片刻后,却有一阵狂乱的马蹄声急速奔来,视线尽头,一股黑色铁流像奔腾的洪水一般涌来,沿途所过之处,尸横遍地,血肉横飞,无数来不及避让的行人被铁骑碾碎。
孛罗帖木儿面色阴沉,看着足有上万的骑兵向着宫城冲去,心中思绪翻涌,快速的权衡着利害关系。
亲兵不敢催促,在一边尽职尽责的保护着他的安全。半晌之后,孛罗帖木儿似乎有了决断,当下手一挥,带着亲兵转过一个方向,一路行到一个荒僻的宅院中。
宅院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苍头,似乎在为主人看守宅子,此时听得外面动静,起身打开门一看,急忙跪下道:“参见主人。”
孛罗帖木儿道:“开启密道,我要出城。”
老苍头躬身道:“是。”随即带着孛罗帖木儿消失在一间柴房中。
再说至正帝,在孛罗帖木儿离去后,便立刻开始召集宫中宫中值守的卫士,一边吩咐人去外面其他将领处求援,一面安排大将带着卫士去宫城城墙上驻守,万不可让乱兵杀入宫来。
将领领命,带着数千值守卫士急忙向着宫城墙赶去。虽然叛军人多势众,但宫城城墙极为坚固险高,数千精锐士兵依城而守,绝非叛军旦夕可下,只要撑到孛罗帖木儿带兵前来救驾,自然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