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开在南阳侯府西北角的一个门子悄然打开,闪身而入一位年逾四十背着一个小包袱的妇人。
二夫人院子里的李嬷嬷早就等在此处,此时见了人,便将人领走,临走前摸出了几十个大钱给看门的婆子吃酒。
那婆子拿里拽着几十个大钱,酒还没吃呢就似醉了一般自言自语,“那婆子不是阳松县的罗稳婆吗?她上门来做什么?”
没人能回答她,因为李嬷嬷二人很快就走出了她的视线。
“一会,我领你去认认人。”李嬷嬷走在前头,专挑僻静的路走,避开府中的其他人。
罗稳婆点头如捣蒜,“好咧李大姐,我一定好好儿认。”
林蔚然正在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都是些不怎么名贵的品种。
其实入秋了,植物都瘦瘦的,长得不如春夏时候喜人,有些开了花,有些落了叶,再打理也打理不出个锦绣景象来。
但晴雪不想她总窝在屋里,一到下午还有些暖阳的时候就推她出来,往她手里塞水壶让她照顾一下这些植物。
林蔚然淋完一盆芦荟,换了换手,借着这动作,她朝外头扫视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她,那股窥视的感觉如同被什么阴暗之物粘上一样,恶心又令人厌恶,粘腻得很。
她连换了几处位置,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仍旧不减,林蔚然皱着眉,浇到一半的花草也扔下不管了,径直回房。
离景华园丈远的一个视线死角,李嬷嬷领着那领罗稳婆对着景华园指指点点。
“看到没有?那便是四小姐!”
“看到了看到了。”
“记住她的模样了吗?”
罗稳婆一个劲地点头之余,眼睛还不离李蔚然的脸,似乎是在拼命地记住她的样貌。
可惜好景不长,从她们这里看去,林蔚然没多久便扔下水壶进屋去了。
她们又等了一会,依然未见林蔚然出来,李嬷嬷便知她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出来了。
李嬷嬷冷哼,这四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得很。
也不知道咋回事,这阵子林蔚然懒得要死,连屋都懒得出。要不是这阵子除了请安,林蔚然推却了一切邀约,在别处根本见不着她人,没办法,李嬷嬷只好亲自领了人来景华园附近,但也不好靠得太近。
李嬷嬷皱着眉头问,“刚才也看了好长一会了,四小姐的模样你记住了没?”
罗稳婆陪着笑说道,“李大姐,妹妹现在是记住了,但你也知道,咱们年纪大了,这记性有时就不太好。再过个一天两天的,再让妹妹认人,那可真是为难人唷!若是四小姐身上有个什么特定的物件,也能辅助妹妹认人啊。”
罗稳婆试探着提议。
李嬷嬷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管死命记着刚才看到的四小姐的模样就行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姐和二夫人考虑得周到着呢,是妹妹我多虑了。”
稍晚,李嬷嬷领着人却拜见二夫人,说过话之后,将人安排住下不表。
是夜,此时已是三更天,灯火全熄,万赖俱静。
二夫人的院子,一道黑影造访,兔起鹘落,便进了罗稳婆所睡的屋里。
“罗稳婆罗稳婆”万籁俱静的深夜,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如同鬼魅一般呼唤着。
罗稳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到一枚指头大小的圆形物件在眼前有规律地晃荡着,这枚物件在夜里泛着金属冷光。
没一会,她整个人都迷糊了。
只听见那鬼魅一般的声音问她,“二夫人请你来做什么?”
“来侯府在赏花宴中点出林四小姐非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