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选低低笑了声，难得好心的提醒：“小女孩，我家阿凝脾气不好，你可别把在帝宫里的野蛮样拿到她面前，会被打的。”

雪凛对天翻了个白眼，“我不管，她是帝国最受宠的女孩，我还是酆都鬼境唯一的小仙女呢，我才不会委屈自己低头服软。”

说完，小姑娘掐断了声讯蝶之间的联系，靠着树干发呆。

善见城……和那个地方一样，同属于无规则地区，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来这样充满黑暗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婉媚的脸。

“初颜，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你？”声音渐渐变得嗜血残酷，“什么时候……才能杀掉你？”

……

萧千凝耽误了一上午的时间，心情有那么些不美丽，洗了几遍手，她还是能闻到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就烧热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

从房间里出来，萧千凝很随意坐到廊下擦头发，这时有敲门声传来，旋即便是一袭墨灰色单衣素袍的穆成勋推门进来。

少年走近，端秀的面容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儒雅文气，他看到萧千凝披散青丝的模样，那样肆无忌惮的美丽，锋芒毕露，光艳夺目，穆成勋失神的看着，好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老……老大……”

萧千凝瞥了他一眼，“这个时辰，你来做什么？找骂？”

“……”穆成勋被骂得多了，也习惯了，只顿了顿，便道：“老大，你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趣了，今日协会善见城分部有大事，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萧千凝的手一滞，扯下湿软的毛巾搭在膝上，手指捻着一角细细搓着，“协会有什么大事？”

穆成勋嘴角的笑有些难看，遗憾道：“是玉衡君萧宁的葬礼，萧宁阁下去世了。”

萧千凝难得的沉默起来，怎么说呢，她此时的心境有些微妙，萧宁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死在了十年前。

这之后，萧千凝为了完成萧宁临终前的遗愿，将自己变成了萧宁，以萧宁的名义活在这个世间，玉衡君萧宁，这个遍及东大陆的盛名，是萧千凝为早逝的萧宁得到的荣誉。

今日的葬礼，等于就是要彻底终结掉萧宁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痕迹，那些她用血和泪铭刻下的痕迹。

萧千凝不可能无动于衷，她进屋拿了魔法师黑袍披上，用风帽遮住脸，跟穆成勋一起去了善见城协会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