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泽强的故事讲完了。
侯聪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犹如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攫住他的喉咙,让他有些窒息,目光里满是惊惧,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呢,一定是了,中午在车站餐厅被一个熊孩子溅到了热水,自己故意露出蝎子刺青和抓痕吓唬他们的时候,应该是那个时候,自己就被盯上了。
就说呢,下午一上车,他就故意找自己聊天,还故意等车到了这边,假装睡着,将搭在皮包上的手拿开,引诱自己上钩,然后他黄雀在后。
而那个他紧紧揣在怀里的皮包,应该只是怕别人看到里面的东西吧。
“这么说,那个闹钟也是你故意设置的了?”侯聪战战兢兢地问道。
田泽强点了点头,他没有文化,不懂什么定位追踪,但这辆回家的汽车,他坐过多次,路过这里的时间大概是三点二十分,前后差不了五分钟,他怕侯聪下了车,躲进林子中,他找不到,他便把闹钟放进了皮包中,设置了三点半响铃,循着铃声,他自然找到了侯聪。
侯聪冷汗下来了,他想不到面前粗糙的汉子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他想求饶,可如何开口呢,他相当于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他将自己带到他父母的坟前,该不会要让自己陪葬吧,想到这,侯聪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不知道田泽强接下来要怎么对待自己,这种未知对他来说才是最难熬的,每一秒都是。
田泽强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吗,别人过中秋都是发月饼,我们修车铺的抠门老板一人发了一盒五金工具,这一般都是当赠品送的。”
侯聪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起这种事,但他知道,田泽强肯定不是让他来拉家常的。
“现在我知道了,这东西还真用得上!”田泽强笑了,突然的笑,让侯聪有些头皮发麻。
田泽强将五金工具箱拿了过来,里面的绝缘胶带已经撕开,侯聪明白过来,自己脚上缠绕的原来是绝缘胶带。
田泽强从工具箱里取出了一只一字螺丝刀,问道:“哪只手?”
侯聪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目光里满是惊惧,声音都开始颤抖,“大,大哥,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吧,大哥。”
田泽强有些不耐,皱起了眉头,低声怒吼道:“哪只手?”
侯聪知道田泽强说的是什么,是问自己偷东西用的是哪只手,他哆哆嗦嗦地将右手伸了过去,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自己的双脚被束缚住,却没有束缚双手了,这根本不是他的疏忽,而且他另有打算。
田泽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地上,同一时间,另一只手抄起一字螺丝刀,狠狠的扎在侯聪的手掌上。
“噗”的一声,螺丝刀将侯聪的手掌洞穿,透过手掌又没入了地下,鲜血激射而出。
“啊”,随之而来的,是侯聪的惨叫,手掌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目眦欲裂,左手不知所措,他想拔掉螺丝刀,却又不敢,一边哀嚎,一边求饶,“大哥,你饶了我吧,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已然声泪俱下。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如坠冰窟,田泽强捡起了染血的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