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床上沉睡的少年(1 / 1)暴君倾城之凰途殇首页

暗影沉沉的石影洒落在地面上,而周围的石桥和沙子筑起的栏杆雕刻着奇异的图案,繁复而复杂,一条沉浸在夜空之下的湖水显得斑驳陆离,水的表面,闪耀着粼粼的辉光,渐渐进入光亮之中,湖岸边缘形成如同海中沙洲形的尖角,铺满白沙的岸边,一片清亮,暗色的水与夜空那轮异常耀白的月亮交相辉映,呈现出水墨画般的婉约风情。

以那偌大的湖为分界点,两旁零星伫立着几十米上百米,甚至还有上千米的大小不一的建筑,风格不一,有些是简陋的单纯由沙土经过特殊加工形成的板砖堆砌而成,灰溜溜的,很不起眼,而在建筑的外部,面积不大的庭院,种着一些奇异的植物,看起来恹恹的,病入膏肓的模样,说是奇异,那是因为那高达三四米的植物,叶子竟然是火红色的,树叶极大,堪比足球,在交错的枝干之间,只见那些硕大的果子长满毛刺,呈土黄色,几乎和地面上的沙子无二。

把视线移到更远的地方,那些巍峨的建筑堪比古代的豪宅,朱门蓝瓦,层层叠叠,仰头而视,看不到顶,庭院里更是种有种类繁多植物,模样均是奇异得很,枝叶繁茂,蓬勃生长,枝干粗壮,而结出的不知道是否可供食用的果子比那些普通建筑庭院里结出的果子还要大几倍。

并非所有的建筑都是几十米上百米,也有一层不到的,坐落在某一片全是沙漠的贫瘠的地方,没有屋顶,没有墙壁,只有废旧衣服筑起的简易帐篷,有些人甚至是席地而睡,以天为被,沙为床,白天以乞讨为生,靠拾取别人丢弃的东西来补贴,生活碌碌无为,昏昏沉沉。

这些都是被淘汰在最底层的渣滓,肮脏的,长满皮癣长期没有清洗,结痂的伤口被人打的,断肢残废,甚至从未受过教育,苍蝇、虱子、蚊子、老鼠、秃鹫经常光临,他们不但与贫民、上等人竞争生存之地、生存条件,还有和那些肮脏的低等畜生竞争,可惜,似乎人生就是生来没有希望般,他们从来就没有赢过,与天斗,人斗,毫无意外,都是惨败,渐渐的,残存的野心和志气渐渐被消磨掉,成为了比低等畜生还要低等的渣滓,死后自然而然成为低等生物们的食物。

今夜的月色,异常的清朗,仿佛白天来临,天空一片辽阔旷野,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十分活泼,万里无云,平日沉闷热辣的风此时都变得异常的清冷沁爽,拂过皮肤,感觉微微的刺痒,让人无端生出酥软的麻醉的错觉。

在以粗麻布搭建的简陋帐篷里,秉着熹微的烛光,一个老人在认真地缝缝补补,乌黑的布满皱纹的手穿梭在针线之间,瘦小的干巴巴的身体坐在低矮的板凳上,豆般大小的烛光散发的昏黄的光将那张苍老的面庞镀上一层慈祥的神圣的光芒。

在窄小的帐篷里,配置有两张床,这两张床是这个帐篷中最值钱的物品了,在床的侧边,一个用沙堆砌形成的夯台,夯台上摆着一些缺角的使用已久的盘子和碗,一个漆黑的大木箱子摆在床脚,漆面已经掉光了,显出原来的色彩黑色的木料,倒是很奇怪。

在小小的脏污的灶台旁,是一个单独的铁锅,铁锅也已经缺角了,只剩下二分之一,不过,还是勉强能用的。

环顾四周,帐篷里的家具极少,连换洗衣物都是少得莫名其妙,除了几件洗得发白的仿佛一撕就碎的衣服之外,很难找到另外一件衣服,而鞋子也是漏了洞的布鞋和磨得油光发亮的芦苇叶编织的草鞋,一个用沙子做成的桶里,浑浊的水静静地淌着,在昏暗的烛光的照耀下,偶尔闪烁辉光,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惨白而清澈,老人不时望着那遥远的活在过去也活在现在的永恒的月亮,脸上的皱纹仿佛舒缓了许多,那个瘦瘦小小的老人,又回到了年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