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议事厅。
左相李成栋坐在首位,那日与他西湖边下棋的赵海赵清州坐在下首,另外在座的还有一丰神挺拔,眉目俊朗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一身黑衣短打的冷峻青年。
那俊朗的中年男子低头喝了口茶,皱眉道:“这帮北凉人越来猖狂了,今日朝见圣上,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这次的刺客是越朝内的反凉势力,居然还敢暗示圣上将凶手交出,并严惩幕后黑手。”
李成栋抚了抚胡须:“左右遇刺的也不过是一个伪齐将领,只要我朝无人给他们机会,北凉使节再是猖狂也无法掀起什么风浪来!”
赵海呵呵一笑:“听说今日钱文亮跑去了陆相府上,似乎是要劝说陆相出面解决此事的,结果不到半个时辰便灰溜溜的离开了陆府,神色间颇为狼狈,想必是被陆相骂了个狗血淋头吧,哈哈!”
李成栋摇了摇头:“载先的脾气硬朗,虽和我在政见上有些不合,却也是坚定的主战派,意志比那几个尚书可坚定多了,这钱文亮我也了解,倒是没有什么私心,只是有时候过于迂腐,看不清形势,被载先骂一骂也许能清醒不少!”
他转头看向那冷峻青年:“小封,那刺客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虽然表面上他没有过问刺杀一事,但背地里还是在查关于刺客的事情,毕竟只要随时掌握着详细的情报,那么以后无论这件事怎么发展都不会超出他们的预期。
冷峻青年名叫封不平,是一名江湖高手,心有抱负却无处施展,最后投进了左相府,俊朗的中年人名陈朝岳,是宁国公主的驸马,以前姓杨,先帝亲赐的国姓陈。在座四人便是越朝近几年才组建的最高情报组织皇城司的最核心人员。
“自从那日傍晚在北城门露了一下行踪后,就再也查不到那刺客的踪迹了”,封不平皱了皱眉:“程涛遇刺当日我便在礼宾院附近,曾与那刺客交手数合,那人虽无心恋战,但我却能感觉到那人武功在我之上,后来我见到了程涛的伤势,伤虽然并没有作假,但我在想,若那刺客真的近了程涛的身,刺杀怎么可能会失败?以程涛的武功,便是我在三步之内也能在瞬息间完全杀死他,而不是令他仅仅受到轻伤!”
陈朝岳看向封不平:“小封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次的刺杀事件根本就是北凉使节在自导自演!”
“那你遇到的那刺客该怎么说?”
“据我推测,那刺客若不是恰巧被无辜牵连,便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人,故意泄露行踪向人证明刺客是确有其人的!”
李成栋皱眉想了想,正色道:“无论这是否北凉人自己搞出来的事情,那个刺客也要想办法掌握在我们手中,无论这件事怎么发展,我们都不能陷入被动,小封,接下来几天,我会命人放松四门的警戒,你发动皇城司的力量全城暗中调查,尤其是四处城门要尤其盯紧,若发现刺客踪迹务必要先把人拿下!”
“是!”
赵海呵呵一笑:“只要能找到证据证明这次刺杀事件是北凉人自己搞出来的,我们就能占尽一切先机,也能给圣上一些强硬起来的底气。”
陈朝岳摇头叹息一声:“唉,怕就怕圣上撑不到那时候啊!”
赵海一愕,随即释然,也是摇了摇头。
当年北凉攻占上京之时,当今圣上还是个年仅十余岁的小皇子,当时乱军之中被挟裹着仓皇南逃,想必北凉铁骑的强大已经是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一片阴影了,虽然韩将军在北边与北凉骑兵交手互有胜负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但北凉人进京后的强硬态度想必亦勾起了当今圣上心中那份恐惧。若非左右二相,六部尚书等朝廷重臣都支持不在对北凉缴纳岁币,估计圣上的态度早就软下来了吧?
李成栋叹了口气:“我已修书一封给韩将军送了过去,讲述了一下临安城此时的状况,现在只能寄望于韩将军能给圣上更多的信心了!”
……
“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小蝶疑惑地看着陆云,平日里这个时辰早该睡觉了,今天少爷怎么精神奕奕的坐在书桌旁看书?
陆云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说道:“我在等厨房那只女鬼啊,都说了和她约好晚上见面的!”
“哼,就算少爷你再吓唬我也是不怕的!”小蝶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
“你若困了便去睡吧!”
“哪有丫鬟比主人早睡的?”
“我允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