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华耋人羡,星河璀璨长生游。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西南原始大山之中。
又是一夜,山中的小村是如此的安静,星光漫烂,远远的几声犬吠,打不破寂寞长夜和悠悠星空。
村子东边紧靠山脚的茅屋中,一位老妇人正在呻吟着,躺在她身边的老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老妇人得了癌症,整整半年了,每夜都是如此呻吟,老头看着无比心痛。
入夜渐凉,老头一边回忆着过去的风流往事,一边为老妇人拉了拉被角。
残月如钩,天边几朵乌云好似恶犬一般,贪婪的吞噬着微微月光,将山村仅有的一点明亮遮蔽。
三个身影借着短暂的黑暗,顺着村东的小路进入山村。
他们身形都有些佝偻,但是步伐很稳,身轻如燕,脚踏石路,却没扬起半点灰土。
来到一处茅屋下,其中一个人影敲了敲后窗,轻声低语:“山里的果子,熟了。”
声音压的很低,屋里的人却听的真切。半刻钟不到,只见后窗掀开一道缝隙,里面传来及其苍老的声音:“当真。”
“当真,还差一个时辰,三爷让您做好准备。”人影又说道。
屋里的人没有回话,三个黑影转身离去,消失在了茫茫山道之中。
乌云散去,残存的月光射入屋内,发霉的空气令人窒息,老妇人依然在半梦半醒间呻吟,老头却已经穿好了衣服。
他从柜子里找出一把虎口弯刀,用手摸了两下,回头看了看老妇,便将刀反插腰间,轻轻走出了茅屋。
借着月光远望,古老的深山依然是一片黑暗。老头脸色凝重,目光如炬,只是在关门前犹豫了一下,之后便顺着大路,快步流星的飞驰而去,速度比之前那三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十万大山重重叠叠,原本是树精野兽、怪鸟毒虫的栖息之地,每每入夜,山中弱肉强食,哀声遍地,虫行鼠叫不绝于耳,而今夜却是格外的寂静,就连那坚韧青柏也都收起了叶子,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老头子独自前行在山林之中,他的脚步有些急促,表情非常复杂,呼吸却很平稳,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只见前方的密林之中,便星星点点的出现几道火光,犹如鬼火一般,飘忽不定。
篝火前,一位衣着朴素的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眼神迷离的驻立着,他手里那柄拐杖通体乌黑,龙头握在老者手心,火光一闪,泛着金光。
老者的对面,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盘着双腿坐在一块石头上,他右手提着一个酒葫芦,左手里把玩着一根木叉,双眼不时的向西方望去。
他们的身后,都站着十几名健壮的青年,神情都是无比的骇然。
就在篝火北方的二百米开完,一颗参天大树直捣云霄,树上的青藤自云端垂下,在茂密的古道上交织成一面翠绿的藤墙,悠悠的蓝光顺着墙内透过缝隙,蓝绿交加,显出渗人的青色,给古老的山林又蒙上一层诡异的面纱。
老者身后的一个青年有些发抖,他捅了捅身旁的另一个青年,低声问道:“洪生哥,你说咱还能活着回去吗?”
旁边的那个青年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便悄悄指了指前方的老者,说:“别说话,被老祖宗听到,咱们就真回不去了,一会你跟在我后面,千万别跟丢了……”
青年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老祖宗咳嗽了一声,吓的连忙止声。
“哼!三刀子,你们家老二到底能不能来了,要是再不来,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若是误了时辰,你们一个个都得死。”老者一边说着,迷离的双眼突然泛起了精光。
三刀子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烈酒,然后咧了咧嘴,将手中的木叉直接扔进篝火,火光刹时间就明亮了不少,然后头也不抬的说道:
“乌爷您别急啊!等都等了三十年了,也不差这一时了,在说了,没有我家二爷的虎头刀,光凭您这龙头杖,我看是进不去那胎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