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九年的国。风萧萧兮易水寒。
这里是国北方边境附近的一个村庄,大年三十儿晚上。
漫天飞雪的冬夜,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白烟。
寒冷逼人。
远处传来狗吠的声音,偶尔有几声鞭炮响。这个年大家因为少口粮,并没有多少喜庆儿的味道。
雪大大小小的下着连场。刚清扫了的积雪,如今又是一脚厚了。
一个穿着蓝底棉袄子棉裤的妇女拉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胖小伙儿,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棍子的男人,急匆匆的朝前走着。
张荷花手里头的玻璃煤油灯忽闪忽闪的照着他家儿子周水车有些呆傻的脸。
周水车被张荷花拉着走的急就绊了一跤。张荷花气急一脚就踢在他的屁股上,他撅着屁股就趴下了,吃了一嘴雪。
张荷花骂骂咧咧“没用的东西,路都走不稳。人家可不得悔婚哩。”
一旁拿着棍子的男人扶周水车起来“姐啊,打孩子作甚哩。走走走,跟他们老林家没完就是了!”
几个人加快脚步往前走。
此时一户农家内,炉子旁坐着姐妹两个,姐姐林杏儿二十岁,妹妹林竹玖十七岁。这过了大年三十儿就是虚岁十八了。
姐妹两个人都是扎着双麻花辫,用红头绳绑着。林杏儿穿的是红色的花袄子半新的衣裳。
林竹玖的花袄子是陈旧的粉色碎花,有好几个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