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进来,进屋说吧”,魏采泉率先打破沉默,招呼着303房间门口正在发呆的满脸尴尬的吴雨秋。
“哦,不进去了,我就是来问问”,吴雨秋看见眼前粉红色系女孩,依旧一脸茫然地用手摸着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地说。
“你是想问你那只小鸟的事情,对吧,我刚想着整理好搬来的东西,下去找你们当面道歉呢,别客气,进屋说吧,屋里有些乱,别嫌弃”。
魏采泉把门打开,用了一块砖头把门支开,很是敞亮地邀请吴雨秋进屋里坐。
吴雨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很是呆滞地向前移动着进了魏采泉的门,一进门迎面就看见了那只咬了他小鸟的猫—“愿君”,正抬头盯着他。
吴雨秋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上去给它一脚,但是又显得不成熟,所以压住了火气,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愿君,都怨你,把那么可爱的小鸟给咬了,你看看人家主人上门来找你了!快道歉!”,魏采泉一边呵斥着她手边的猫,一边帮吴雨秋准备着茶水。
愿君猫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地摇了摇尾巴,蜷缩在另一处屋里的角落里,呆呆地望着吴雨秋。
吴雨秋又气又觉得这只猫长得也挺可爱,接连跟着瞪了它几眼,也算作罢了。
“对了,帅哥,还不知道你名字呢?”,魏采泉把手里的茶水递给吴雨秋说。
“哦,我叫吴雨秋,大家都习惯叫我雨秋,新山大学的留学生,读国际经济与贸易”,吴雨秋回应说,“你呢?请问怎么称呼?”。
“是吗?那我们还是同期呢,我叫魏采泉,现在也在新山大学就读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请多多关照。”
这是魏采泉来日本后,第一次主动和中国留学生打招呼,因为魏采泉长得好看,很有人气。以前要么是中国留学生主动和她打招呼,要么就是日本学生主动和她搭讪。
“那挺好的,咱这栋楼里还有我几个同期的同学,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个性,不过都还算好相处,回头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咱鹿南公寓的房东人也特别好,以后咱多交流”。
吴雨秋拿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很自然地回应说,看着眼前魏采泉脸上荡漾的甜甜的笑和杨未然在贵阳火车站时的笑有几分神似,一时间让吴雨秋有些恍惚。
“好啊,好啊,我在日本没几个真正的朋友,难得在这里遇到几个同期,以后还请雨秋帅哥照应着点。”
看起来魏采泉的情商不低,很会来事儿,顺着吴雨秋的话瞬间能把尴尬的氛围缓解掉,这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可以做到的,尤其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清纯的粉红系女生,能有这么世故的圆滑一定着实也经历了不少,大概一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吴雨秋心里想着,又喝了一口手里的茶,想要找个新的话题,好让气氛不再尴尬,也好有更好的交流,但一时又找不到该说什么。
“对了,你现在有做兼职吗?”,魏采泉反而率先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嗯,有的,我现在在一家和式料理店的厨房里,做点杂活儿。”,吴雨秋抬起头来应声说。
“哦,和式料理店啊,我还没有做过那样的兼职,本来想着有合适的工种,想要帅哥帮忙介绍来着。”,魏采泉有些失望地说。
“你想找什么样的工种呢?我可以帮你留意着”,吴雨秋看到魏采泉眉目间有些不太好看,不经意地补充说。
“我啊,我没做过别的工种,在日本两年多了,就做过收银员的工作,我这个人比较笨拙,别的活儿也干不了,如果我们同期的同学们有在超市,大卖场做收银员工作的话,记得帮我回头留意哦”。
魏采泉说着眉间稍微颤抖了一下,因为一提到收银员的工作,她就会联想到岛田店长,联想到抛弃她和别的女人在自己寝室里的样子,但可恨的是,她又只会做收银员的工作,别的工种都没做过,又没有自信去尝试。昨天家里的电话里父亲有问过现在经济方面有没有困难,魏采泉赌气般地直接说不缺钱,其实她是不想家里过多为她担心,反过来想,如果自己不去做兼职,学费、甚至是生活费都是个问题。
魏采泉自己心里其实也很是矛盾,以前和岛田在一起的时候多少还能有个指望,至少在金钱方面是有依赖的,现在分了手,一时觉得无依无靠,很没有安全感,原?本想换个环境给自己的内心也切换下情境,却不成想搬来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不好的兆头,给别人添了麻烦,想到这里魏采泉的眉头又紧蹙起来。
“魏桑,你还别说,我前些天出去寻兼职的时候,刚好有发现一个新开张的大卖场正在扩招收银员,他们挺缺人的现在,我们几个同学正好打算下午一起过去,你刚好有收银员的经验,不知你下午有空吗?我觉得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你比我们都适合那个职位呢。”,吴雨秋看着眉头紧锁的魏采泉,善解人意地说。
同是出身于农村的吴雨秋,能够理解那种不想给家里添负担,想要尽可能早些独立,靠自己的双手奋斗的感觉,但他又不是那么追求功利的人,只是觉得缺什么就去做什么,自然而然地不紧不慢地生活着,是自己最想要的状态,也会是一种很特别的生活方式。
“好啊,好啊,那太好了,我今天下午也刚好没课,可以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去,太感谢你了雨秋帅哥。”,魏采泉听见这样的好消息,瞬间开心起来,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很是热烈地反应着,朝吴雨秋如释重负般地说。
“没事儿,举手之劳,我也是应那个店长之邀,帮忙介绍些人手过去,也顺势卖个人情给他,哈哈哈,不用客气的,另外你叫我雨秋就行,你叫我雨秋帅哥,我有些hold不住。”,吴雨秋爽朗地笑着说。
“嘿嘿嘿,好的雨秋帅哥,不,不,不,雨秋哥,哦,雨秋”,魏采泉一连切换了三种称呼,可能一时有些不习惯,两人也随着同时笑了起来。
“没事儿的,慢慢就习惯了,就叫雨秋就挺好,你那天晚上和我碰面的时候路灯下显得特别耀眼,用现在流行语,叫啥来着,哦,对对对,叫粉红系女孩,真的特别耀眼,很漂亮,你那天一个帅哥叫的,我女朋友回去可吃你醋了,哈哈哈......”,吴雨秋说着一个人又大笑起来。
吴雨秋的笑一直也是很有特点的笑,他的笑总是伴有公鸡打鸣般的间歇性的笑,笑起来很有特点,同学们也知道平时遇上了什么难事儿,只要听见吴雨秋的笑声,就知道他能帮忙想到积极的解决办法,他的笑是那种带有阳光般纯天然的笑,笑起来有时候就活生生地像个不加任何掩饰的孩子,所以吴雨秋的身边总不缺少伙伴。但不知怎的这个面前开朗的少年,又总是会莫名的感到孤独,也许这也正应了那句“世界都是均衡的”,在尾田先生课上想到的,很有哲理的一句话吧。
“你俩这是笑啥呢?有啥好事快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