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视频播放给了蒋汶和曹维维看。
看完,蒋汶清俊的脸变得惨白。
他说:“这是哪部恐怖电影的预告片?”
云衡说:“这是真的。”
曹维维若有所思,在思考什么,半晌说道:“这段视频会不会是在预示着什么?”
秦岭微微眯了眼,来了兴趣:“你觉得会是什么预示?”
曹维维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样想,只说有这种感觉。
曹维维分析道:“这款我没记错的话,在国内已经停产了,里面甚至没有数码功能,生产这种的厂家,在国内屈指可数,我知道市有两家这样的工厂。”
蒋汶在一旁惊叹:“维维,思维够缜密的啊。”
曹维维有些得意的一扬头,她继续道:“死掉的工人我看过尸体,手掌有厚重的茧子,虽然尸体受损严重,但依稀能看出他肤色偏黑,应该是常年在太阳底下从事农活的人,我判断他应该是新疆本地人。”
她把的视频暂停在后半段,画面上工人正直勾勾盯着看。
曹维维说:“你们看,这个地方,工人的面孔很符合新疆男子特征,而且衣服的布料也应该是新疆产的军海1号长绒棉。至于这个人是怎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混进队伍的就不得而知了,应该是受人指使。”
蒋汶把拿过去,快进着又看了一遍视频,不说话了。
云衡说:“厉害啊维维,一个能看出这么多东西,还说不是逻辑学专家?”
曹维维脸红了一下,忙摆手道:“我这都是自学的东西,算不上专家啦。”
秦岭说道:“视频里面工人待着的那个矿坑很有问题,还得找人下去探一探。后半段的画面也很有问题,既像是实时拍摄,又像是某种软件生成的东西,曹维维,你能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曹维维拿过翻看了一下,直接道:“看不出来。”
“……”
秦岭说:“那你觉得视频像出来的吗?”
曹维维说:“因为很多刑事案件都涉及过假照片、假视频之类东西,所以我专门研究过一类的东西。这上的东西虽然看着天方夜谭,但是画面衔接毫无违和感,没有任何过的痕迹。或者可以这样说,这个所展示给我们的每一帧图像,都是真真实实拍摄出来的。”
秦岭顿住,想了想,皱眉说:“有没可能是精通的人将视频完美地剪辑好,然后存储进里面?”
曹维维摇头:“再完美的也会有剪辑痕迹,至少我认识的高手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蒋汶听完她的话后张大了嘴巴,很惊奇地说:“那视频开头工人是被什么力量抓起来的?是鬼不成?可我们都清楚看见了,工人是被什么力量凭空举起来,然后撕裂了身体。”
曹维维说:“这我也不清楚,包括视频结尾那段,画面一点点变黑,这个是如何做到的?”
蒋汶背脊一跳,瞪了瞪眼说:“午夜凶铃?”
秦岭问:“什么铃?”
云衡给他解释道:“就是死者把自己的怨念刻录进光盘里,然后告知一段讯息。”
秦岭笑起来,手指在桌上轻轻划过去,慢斯条理地说:“天方夜谭。”
曹维维说:“午夜凶铃当然是骗人的,这段还有值得我们推榷的地方。”
秦岭抬起头看她一眼,嗓音有些低沉:“你是说那些山?”
曹维维点头:“对,可以找人识别一下视频背景的山是什么地方的,从新疆这边的山开始找,找工人生前到过的地方,总会有点线索。”
蒋汶说:“那个工人尸体都毁成那样了,鬼知道他是谁啊?”
曹维维眼睛笑眯眯看着他:“死者左手少了小指,曾经受过伤身体有多处伤痕,排除临死前的意外,他以前受过不少虐待所以我判断,他是被人拐骗后遭受绑架,绑架者通过残忍的虐待与精神摧毁对他进行洗脑,强制他配合着完成自己想要实现的计划。”
说这些时,曹维维眼睛始终盯着蒋汶,浅褐色眸子里像有奇异的光,琉璃一样光华闪烁。
蒋汶给她看得不自在,缩了缩脖子说:“你看我干嘛,你给他们说啊,我脑子笨,可分析不了这些东西。”
秦岭摆手说:“算了,的事情暂时也分析不出来,这件事暂时不告诉陈教授以免他担心。曹维维回去以后秘密调查视频里那片山的背景,蒋汶负责从新疆近年的失踪人口中找出死者,确认身份。”
蒋汶跟曹维维应了声,离开了。
……
……
秦岭跟云衡往住处走,路上的积雪很深,深处可以埋进脚踝。
乌云稍微散了些,有五彩的天光透过云层照耀下来,洗涤尘世。
云衡问:“你觉得谁有问题?”
秦岭挑眉:“可能是你。”
云衡不是第一次听秦岭说这种云山雾绕又欠扁的话,她舒了口气,想跳起来掐死他。
秦岭说:“若要人不知,除非有内鬼。现在无法确定那个隐藏在我们中间的鬼是谁。”
云衡脚踩在雪堆上往前跳着走,随口问道:“你觉得维维怎么样?”
秦岭修长的双腿有条不紊跟着她走,满地的雪光在他眼睛里映出一抹银白,立体的五官显得格外端正。
他说:“曹维维这个人是我头一个怀疑的,她的警惕性很强,在我能看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永远会有个人陪着,好像每时每刻她都是暴露在人眼皮底下的。
这么冷的天,女孩子都会戴围巾保暖,而她没有,因为围巾紧贴着脖子,会降低眼睛跟耳朵的感官敏感度,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说完,秦岭看了眼云衡空荡荡的脖领,补充一句:“有空给你买条围巾。”
云衡促狭笑了笑。
秦岭又继续道:“我看她摸的时候,指尖有些红肿,指甲修剪得很短,没有像寻常女孩子那样涂抹指甲油,应该是为了方便握枪的时候扣动扳机。
蒋汶先她一步进了门,她后脚跟进来是左手关上门,是左撇子。拿的时候她也是用左手接住,但很快切换到右手,之后就再也没用过左手,仿佛在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