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道:“你真真说呆话了,那人乃少爷的囚人,要将他烧死的,你说那里话来?谁人敢去放他出来?如此难的题目我却做不来。”
如画道:“你若不肯,我决不从你的。”
华云道:“你不从我,我去告诉少爷,说你要放常立方出去,那时看你怎么办?”
如画道:“我是出于无奈要救常立方,故来与你计议,看呢有甚妙计救得常大爷,你反而要去告诉少爷。若少爷晓得此事,奴的性命定然难保,奴死何足惜,只是与你夫妻永远做不成了。”
如画说完,呜呜咽咽的泣个不住,装出千娇百媚的体态。华云见了一身都软起来,好不难过,说道:“何必如此?我是与你取笑的,你要与我做夫妻,我岂忍害你?只是尚有一说:那常立方与你有甚情由,你如此着急?须说个明白再来计较。”
如画将前情一一说了一遍,华云听完,呆了半晌,想道:“如今此事是怎么好?若不救大爷,岂不负了如画的情意?又不能成其好事,只此一次,且要与我做长久夫妻,这个必要想个妙计救了大爷才好。”
华云左思右想,再想不出一个妙计来。
如画道:“云哥,可有妙计么?此刻将近二更了,再迟一更就不好了。那火烧人实是难当,且臭气难闻,你要做个好心,想出个好计救出火中人。”
那华云被如画说出“火中人”,一时满心欢喜道:“好了,我有计了。”
如画连忙问道:“云哥,有甚妙计?”
华云道:“计虽有了,只是要你帮助。”
如画道:“这个自然,快快说来,到底是甚么好计?”
华云道:“我这个计就是孔明再生,他也料不着的。那花园东边靠墙十二间柴房是无人看守的,我先到柴房内放起几把火来,等火烧焰了,那些看守的人见火发了必然走去救火,我就好去放大爷,你却要在花园门口等候,接着了他,必要将他藏密才好。”
如画道:“何不放了他出去,岂不干净?”
华云道:“这个断然使不得,你不想那大门是落锁了的,边门的钥匙也是管门的收了,花园的后门也是锁的,钥匙又是少爷收的,如何放得他出去?如今先藏过了,等待明日夜间,再用一计放他出去才好。”
如画闻言满心欢喜,说道:“果然妙计。云哥,我帮助你便了。”
华云道:“且慢,你要将大爷藏在那里?”
如画道:“藏在这鬼房,人人怕着鬼,不敢到那里去搜的。你道好么?”
花云道:“不可,倘或鬼魂出现,岂不唬死了大爷?”
如画道:“这也顾不得许多了,如今急似燃眉,快些打点,不可再迟了。”
华云道:“这事只有呢知我知,倘若走漏风声被少爷晓得,不但你我吃饭的处所就要分开了,连我二人的性命定必难保呢。”
如画道:“这个自然,不必吩咐。”
华云道:“如今计议已定,先来成事快乐一场,然后再去放火。”
如画道:“此时已是二更了,事已急迫,况且此时我心乱神昏,不能同你行乐。待放了大爷,那时我心欣意乐才好与呢做夫妻,任凭你取乐罢。”
华云道:“我此时心神也是不定的,罢了,只是事成之后,不可又推三阻四,那时我就不依了。”
如画道:“这个自然。”
华云道:“如今待我先去打听,看他们怎样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