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傅承川一声轻喝。
“属下在。”黑衣的凤羽抱拳行礼应道。
“去告诉周顺,让国卫军的副将马经虎、张保全、钱术平、孙玮,护卫军的副将郑俊祖、王文江到太正殿晋见。”傅承川吩咐道。
蔡骐和辜炎听得傅承川将他们副将的名字说得一个不差,脸不由得变了颜色。
等了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六个身着铠甲的副将来到殿中晋见。
见到单膝跪地的六位副将,傅承川将手中的虎符举到六人面前,问道:“六位将军,可有人识得我手中物事?”
六人并不识得傅承川,但见一殿朝臣均在,对这位陌生的年青人向自己等人问话并无异议。便都老实地摇头,回道:“末将等不识。”
傅承川对韩涛说道:“请韩尚书告诉这几位将军,我手上的这块虎形黑铁为何物。”
韩涛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此乃我南风国的调兵虎符,持虎符者可调除皇城卫以外的所有护国卫士。”
调兵虎符六人听过,他们的主将在祈元大将军身死之后,不奉召、不交兵权,就是以小皇帝拿不出这调兵的虎符为借口。但是他们的确没有见过,不说是他们,就算是已死的祈元大将军都应当没有机会见过。
他们虽心下奇怪,传说遗失了四十余年的虎符怎么突然出现了。但见韩涛说完,殿内朝臣无一人有反驳,便是站在一旁的自家主将蔡骐与辜炎都未出言,知晓这虎符怕是真的。只不知这个年青人意欲何为。
傅承川看六人脸色之间的变化,知他们信了韩涛的话。就向六人再问道:“六位将军领军,何令而从之?是持虎符者令?抑或你们曾经的主将的号令?倘若你等的主将与持虎符者意见相左,尔等当如何?”
六人看看傅承川手中的虎符,再看看蔡骐与辜炎不动声色的脸,孙玮伏地答道:“为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严即为严明的军纪,国有严令,持虎符者可调护国卫,末将等便只认兵符,自当听命调遣。”
其他五人待孙玮说完,均一起抱拳,齐声应和道:“唯持兵符者令而从之。”此话虽未直接说不听主将号令,但唯持兵符者之命而从之这一句却明确的表示了他们的态度。
蔡骐与辜炎脸色顿时铁青,蔡骐忍不住一声断喝:“好你个孙玮!”竟然抬脚就往孙玮踢去。一道银光闪过,蔡骐抬起的右脚突然硬生生的在空中被打断了踢的去势,跌落于地,顺带着将整个人都带倒,单腿跪于地。
原本跪在地上,离他最近的张保全扶了他一把。蔡骐胀红了脸,右腿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痛,让他的额头立时浸出了汗。他正想摔开张保全扶他的手,耳边传来张保全的低语:“将军可知家中之事?”
听了这话,蔡骐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那件血衣。他转头瞪向张保全,却见张保全已转正了身子,没有再看他。
傅承川嗤笑一声道:“难得蔡将军如此明大义,竟与六位将军一般,唯持兵符者令而从之。”
蔡骐欲起身辩驳,奈何右腿抬不起来,张保全的低语再次响起:“将军,先保全家人为要。”
此时,傅承川的视线已转向辜炎,笑问道:“那么辜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