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杲卿率先举杯说道:“陈先生一路辛苦,颜某先敬你一杯。”
陈文周举杯笑道:“太守大人谬赞了,辛苦之说在下愧不敢当,咱们同是为了大燕国效力,份属同僚,以后还要请太守大人多多关照才是,请!”
两人干了一杯。
颜杲卿笑道:“今天白天颜某点齐了人马和辎重,清单在此,陈先生请过目,春明!”
颜春明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单子,递给陈文周。
陈文周接过单子浏览了一遍,上面写着团练兵五千、战马三百匹还有粮草辎重若干。
陈文周把单子揣进怀里,大喜道:“太守大人办事果然得力,陈某回去了,一定让公子在史将军面前为太守大人请功!陈某先干为敬了!”
颜杲卿哈哈一笑,“那就多谢陈先生了!”
之后,颜杲卿又召来舞姬伴酒,父子二人轮番向陈文周几人敬酒.
最后,将陈文周和几名卫士灌得酩酊大醉,人事不醒,倒在了酒桌之上。
“陈先生,陈先生,”颜杲卿推了推陈文周和他带来的卫士,几人醉得像死猪一样。
确信几人都被灌醉了,颜春明才说道:“爹,难道真要借兵给那安忠志?”
颜杲卿摸了摸长须,神色凝重地说道:“安忠志这一招好毒辣!”
“怎么讲?”颜春明问道。
颜杲卿说道:“那安忠志找我借兵,一来是解除了我常山的兵力,二来也可以试探我。”
颜春明眉头微皱,疑惑地说道:“父亲,怎么讲?”
“我要是借兵则罢,要是不借岂非挑明了公然反抗安禄山?按说我身为大唐命官,起兵反安也是大义所在,只不过眼下河北的局势还掌控在安禄山的手中,我若仓促起事,只怕势单力薄,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还会让安禄山从此戒备起来,加强河北的防御,到时候可就适得其反了。”
颜春明闻言,这才明白安忠志的毒辣之处,点点头说道:“果然是一条一箭双雕的毒计。”
“那眼下怎么办?”颜春明问道。
颜杲卿皱眉沉吟,一时之间也拿不出好的办法。
颜春明看了看趴着的陈文周等人,低声说道:“父亲,要不”一边说一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颜杲卿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岂不是挑明了?”
颜春明笑道:“父亲,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他们死在了常山?杀掉这几个人,然后将尸体移到常山外的官道上,嘿嘿,他安忠志就算知道是我们干的,又有什么证据呢?”
“嗯,”颜杲卿考虑了一下其中的得失,最终点点头,“眼下只能这样了。”
“啪,啪,啪,”掌声响起!
“太守大人好算计!好手段!”
颜杲卿颜春明父子二人大惊失色,回头一看,陈文周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你,你没醉?”颜春明诧道。
“哼哼,”陈文周笑道,“在下号称千杯不倒,这区区几碗酒,能奈我何?”
颜杲卿和颜春明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意义,点了点头!
颜杲卿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便不能留你了,春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