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儿一边为李叶苏盘着发髻,一边说道:“二夫人,真没想到,云少爷会记得我的生辰,却不记得妙儿的生辰!”
李叶苏冷笑一声,对着铜镜看了看庒儿盘的发髻,满意的笑道:“武月贞养的儿子,跟她一个模样!”
庒儿撇撇嘴,云少爷挺好的啊,从不为难我们,以前生辰节日都会送我们下人礼物。当然,这话庒儿自是不敢说出口的。
皇甫雷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李叶苏站起,满嘴刻薄话语顿时变得慈爱有加:“雷儿,慢点喝,呛到怎么办,又没人和你抢!”
皇甫雷放下茶杯,胡乱的擦了擦嘴:“气死我了,段大哥去办案子了,来不了,我看根本就是想躲着我,愿赌不服输,才不是大丈夫所为呢!”
“那段如霜是个捕头,哪里像你,就知道贪玩!教书先生都让你气走三个了!”李叶苏无奈的说道。
皇甫雷最不愿意听别人说教,看向庒儿,眼前一亮,笑道:“庒儿今个真漂亮!”
庒儿害羞的低下头:“多谢雷少爷夸奖!”
交代好一切,皇甫云和常欢才一人一匹马,赶去千里之外的一品红的住处。
一座看起来不大不小的宅子,有些古板,又有些淡雅,而这住宅的名字又和主人一品红的名字一样唯美,名为不堪剪。
四下被林子包围,而那院中的桃花长出了墙外,正如诗词“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颇有唯美之感。
皇甫云撞了撞常欢,而皇甫云只是抱着双臂,看起来并不打算开口。常欢才有些不情愿却又紧张的喊道:“桃庄常欢皇甫云拜访,邀请一品红姑娘前去唱戏!”
过了一会,便有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知道了,请稍等片刻!老朽这就去传达给主人!”那自称老朽的老太婆想必就是不堪剪中为数不多的下人之一了。
就这样等了三个时辰,常欢握了握拳:“总不能让庄里的人陪我们一起等吧,我进去找她!”
就在常欢要以武力想从墙边飞入不堪剪时,皇甫云拉住了他:“急什么?一品红喜欢有诚意的人,你不过才等了三个时辰!庄里我已经吩咐过了,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开席了,又没什么外人,都是庄里的人,所以不用着急,我们在此等候便是!”
常欢有些埋怨的抱紧双臂,故作高傲:“这一品红真够傲气的,我常欢等谁超过三个时辰?我看我就应该翻墙而入,抱起一品红就走,看她能奈我何!”
“暂且不说不堪剪内是否有些致命机关,你若强行把一品红带走,以她的性子,只会咬舌自尽!她性子烈着呢,若不想她死,你还是乖乖放下你的高傲吧,我皇甫云可是为了美人甘愿放下一切的!这对待女人,你还是多向我学着些吧!”
常欢这才无话可说,其实他怎么可能去强行把一品红带出来,只是说些气话罢了!
不堪剪内,只见一品红正在悠闲的一边品茶,一边翻阅着古典诗词。
白发老妪佝偻着身子再一次走进一品红的房间:“主人,那两位公子已经等了四个时辰了!”
“这一次,他们又说些什么了?”一品红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古典诗词上。
“皇甫公子倒是没说什么,那位常欢公子说,他再等一个时辰,若是您还不出去,他就进来抢人!”
一品红冷笑一声:“我知道了,下去吧!”
那白发老妪出去之后,一品红才放下诗词,走到窗前,看向院中开的灿烂的桃花。
都说桃花山庄里的桃花才是全天下最美的桃花,真不知我这不堪剪里的桃花与之相比,会差在哪里,若有机会,真想看看桃花山庄里的桃花会是什么样子。
窗台之上,摆放着一只青白色的瓷瓶,而那瓶中,插着几只红色长叶,已经干枯。
一品红抚摸着那干枯的红色长叶,喃喃道:“只知红豆是相思,不知来人宫阙词,宫阙清冷,日夜说愁。只把红叶赠佳人,佳人戏称一品红,一品相思,红彻心头。”
这干枯的红叶,便叫做一品红,但是一品红的名字是否由此而来,便无从得知了。
一品红叹了口气,换上一件华丽的红色戏服,对着铜镜转了一转:“今个,就唱一曲百花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