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本站:97xsnet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我们坐在一片山榆下啃着面包、啃着咸菜、喝着汽水,喘息着简单填饱肚子,补充体能。从东郡村到山上的矿区直线距离也就六七公里,可山道弯弯,盘山道迂回曲折,在崇山峻岭中绕了有近十公里远。
滴水崖,滴水崖,车过难过上青天,让我们愁上心头!
风挺大但吹来的都是烫人的热风,吹到身上感觉烫人。站在山巅,周围的山峦上丛林如海浪般波涛起伏。而眼前这么大面积的采掘境界,当年雄心不境界内地面都进行了推土平整。一层层大片大片光秃凸凹、连绵不绝的红色山峦,寸草不生。但目前岩石剥离面积只占境界平面一个小角,开掘了入车沟、出车沟和开段沟,且坑内人如蚂蚁般蠕动,可车寥寥仅有一台,生产规模太小。
看一下脚下的岩石,有的也象有铁锈一般。这一刻我产生错觉,似乎眼前这个红色的大坑不是石头堆成,而是堆积如山的一摞摞生了锈的钞票叠成。而段淡食开不下去了,或许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或许让充满杀机的诱饵变成一段真正的合作!
青木洞采矿点是北山铁矿目前唯一的露天采掘矿坑,采用全境推进、宽台阶缓帮作业采剥工艺。整个露天开采境界约有上千米,潜在产能太诱人了。爆炸刚毕,采矿点所在的山洼内烟雾正在飘散。现在上百名工人正在坑内坡道上作业,一辆四立方电铲正在将矿石铲起,一兜兜地往一辆自卸车的车斗里装。而更多的人,则是推着独轮车,辆子两边各有一个筐,装满矿石顺着出车沟往选矿料场运。另一辆重型拖拉机边人,几十个工人正在往车上铲岩石,顺着出车沟拉往排土场。
仿佛回到了六、七十年代,中国人靠半手工作业人拉肩扛。此时我们三人根本就不懂开矿,但这场景还是让我们不由自主地摇头叹息。
再看选矿料场,几台柴油机轰鸣着,带动几台粉碎机惊天动地正在粉碎矿石。从出车沟道上拉出的矿石被铲进粉碎机里粉碎后,又经过震动筛选机筛分出的碎矿石堆成了一座小山。铲车再装满大解放运到山下货场。而废矿石渣、尾矿则沿丘陵坡地滑落到红莲河支流一个大山洼内,将大片大片郁郁葱葱的丛林掩埋。
矿坑东边是一大片矿山建筑,一个工棚内修理工正在修理机器。再移动视线向东北,在离矿坑生产区约千余米处,便是一个山中村庄。一排排平顶瓦罐房,男女老少正在忙碌着。那是生活区,也是工人们的宿舍。有人在村边小块田地内耕作种秋粮,有人在翻晒草药,有些妇女带着孩子在林边挖野菜、采某个蘑菇。鸡鸣狗叫,贫穷而又安宁。
“老天,就这样开矿啊,象我们老家挑河工!”刘希玉感叹
。他是安徽肥西人,平原地区长大,六、七十年代千军万马挖河工的场景历历在目。
这其实就是一个山区规模大些的私人采矿点,段淡仁就是在按照当年人民公社时千军万马改天换地的老套路,在组织矿山生产。可矿石就是不计成本地采掘出来了,却只能堆积在选料矿场上,两辆解放军就是北山铁矿的最大产能。这种生产状况,这么多工人,也难怪段淡食恨铁不成钢地说,一年能生产并运出山外只有几千吨。即便雨水不多的年份,怕也难超过一万吨。矿上几百人需要人吃牲口嚼,这么干不亏损那真是见鬼了。
我累坏了,腿伤在隐隐抽痛,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在一根倒伏的枯松树老干上,蹙眉心事重重地点上烟。三人现在都默默无语,我对企业经营一窍不通,刘希玉是赶无本买卖的,张华山也只经营过窑场和车行,眼前的矿山近在眼前,却又离我们太遥远了。这是一个烫手的山竽,我们更知道自己是啥玩意,现在该思考的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敢不敢接住段某人抛出的这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