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拿筷子指了指他说:“就你这样的,进去都能被人弄死在里面,能惹事不能撂事,你嘴不那么欠牛逼哄哄的今天能这样啊?你以为没你事啊?操。先说说吧,今天请客的钱哪来的?”
老倔舔了一下嘴唇,没吱声。
李兴吃了一个饺子对安老五说:“五哥,有点凉了,给热热呗。”安老五说:“行,这一会儿弄的晕头胀脑的,把这茬都忘了,菜是不是也凉了?我都给你弄一下吧。”东北冬天冷,在饭店吃一顿饭菜都要热几回。
李兴放下筷子对老倔说:“来,说吧,说实话啊,忽悠我没有好处。”
老倔抬头看了李兴一眼,低头说:“打台球赢的。”
李兴说:“在哪打的台球?打了多长时间?赢了多少?”赌在东北来说可以算是派出所最来钱的行当,打个五毛的麻将都一个人罚三千二千的,这一下赢了上千,没个五千七千肯定是出不来了。
夏茂盛在一边对还坐在那里的曲瞎子说:“哎,瞎子,赶紧走吧,拿棉帽子把脑袋捂上,去医院看看。你们几个和他一起走吧。”
三个军棉袄互相看了看,扶着曲瞎子走了,曲瞎子也没勉强要留下来,谁也不傻。
李兴等这些人出去了,对老倔说:“来吧,人都走了,这下说吧,钱哪来的?别基巴跟我说打台球赢的,你戴维斯啊?这片台球打多大我不知道啊?告诉我谁跟你玩上千的?谁有那个钱?平时玩个几块钱都得借呢,操。”
老倔低着头不吱声,李兴说:“不说是不?行,你有刚,那一会儿到了派出所再说吧,我看你到底能有多大刚。”
老倔抬头瞅了李兴一眼,舔了舔嘴唇,吱唔着说:“在这说,说了,算自首,不?”
李兴眼睛一亮,点头说:“算,说吧。”
老倔说:“前两天,和别人一起弄了台摩托车,卖了二千来块钱,俺俩一人一半,这还没咋花呢,有点舍不得。”
李兴问:“啥车?从哪弄的?”
老倔说:“五洋本田,125的,从锦州那边弄回来的。”
李兴说:“弄哪去了?”
老倔摇了摇头说:“不认识,那天就说了一嘴,那人就说看看车,然后就买走了。”
李兴点了点头,看样想找买家是够呛了。这年头也没有监控,只要不熟悉,扭头就可能再也见不着人了。
“跟你一起的那人呢?哪的?”
“在锦州呢,可能是在那边吧。他家是北镇的。”
“北镇的?北镇的怎么跑这老远来?你和他咋认识的呀?”
“在锦州认识的,在一块玩挺好,就这么的了。”
“你去过他家没?”
老倔摇了摇头说:“没,我去那嘎哈呀,那么老远。他也就弄这台车来了这么一趟,太冷了,得两人换着骑,一个人扛不住,再说还得分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