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下)(1 / 2)民国饮冰传首页

事实上,在文饮冰将信件交到丁兆中手上时,丁老板的满腔好奇心就如化学反应一样冒出无数泡泡,差点把小心脏顶一屁股蹲。

脑门上就差凿着“八卦”二字的丁大少爷曾经脑补出无数可能性,从“离散多年的亲兄妹”到“因爱生恨的前男女恋人”,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个中跌宕起伏,足够拍一部五百集的狗血电视剧了。

丁大少爷这厢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赵少帅已经将信纸仔仔细细地叠好,小心收进衣兜里,扭头看来时,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客气了不止一个八度:“丁先生此次来东三省,不知有何贵干?”

丁兆中就是个看人下碟的墙头草,赵少帅这头一客气,他立马拽起来,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一高一低地翘起二郎腿:“这封信上没说吗?我知道少帅您想打瞌睡,所以大老远地专程来给少帅送枕头了。”

赵子桢一侧眉毛难以察觉地往上一扬,这一幕和丁先生潜意识中的某副画面微妙地重叠在一起,他不觉一愣,绞尽脑汁地寻思了好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好先搁到一旁:“我刚到东三省就看见报纸上吵得沸沸扬扬冒昧问一句,您是不是正心烦岛国人赖账的事?”

赵少帅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一头开屏得瑟的孔雀愣要装大尾巴狼。

丁兆中等了好久没等到回应,心里的小人冲天翻了个白眼,实在唱不下去了,只好自己揭了盅:“我这一趟来奉天,除了和北方商界寻求合作,也给您准备了三件大礼。”

一天之后,汉民日报主编邵飞絮再次刊发时评,文中言之凿凿地写道:“民族危机系于一发,如缄默等待,则民族无从挽救,唯有沦亡一途强盗踹我家门,掳我财物,吾同胞不思力退强盗,反而大谈礼义之道,其与羊羔乞怜虎豹有何分别?”

“可叹四万万同胞,竟无一杀贼男儿,今有东三省振我华夏国威,国人不以为荣,反以为耻,可乎?”

一字一顿,掷地铿锵,魑魅魍魉也好,牛鬼蛇神也罢,在邵先生的笔杆跟前,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新一期汉民日报刊发出来,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一抢而空。其中一份被郭副官送到东三省督帅赵鼎钧案头,这位威名赫赫的赵大帅弹了弹报纸,从头到尾读了三遍,嘴巴越咧越开,忽然用力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飞絮一支笔,胜抵十万军,好,好啊!真是痛快!”

赵少帅笔杆条直地戳在办公桌前,从身形到站姿都无懈可击,语气硬邦邦的,砸地上就是一个坑:“这只是刚开始,接下来,邵主编会联合北边几份大报,集中火力攻击亲岛报刊,短时间内,他们应该顾不上给东三省泼脏水了。”

赵大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角的笑意拿锉子都磨不掉,差点顺着纹路淌下来。笑到一半,这位东三省的实权人物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收敛起笑意,叹了口气:“唉当初小七劝我放掉这个邵飞絮,说什么真到要命关头,这人肯给我们说一句话,胜过我自己嚷嚷一百句,当时我还想,一个酸不溜秋的书生能有什么能耐。”

“如今看来,小七比我有眼光的多啊。”

赵子桢眉心微动:“父亲,小七她”

赵大帅一摆手,截断他的话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那死丫头的脾气你也知道,指望她转性,还不如指望母牛学爬树快些。”

赵子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