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光,张家父子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轮番上阵,就是猛灌虞文的酒,然而,两坛佳酿下肚,张正华已是不胜酒力,趴倒在桌上,呼吸间带着几分醉意。虞文还拿着酒杯道:“喝啊,张叔,你就不行了?你们不是找我来谈生意的吗?”
张伟昌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了,一狠心咬了咬舌头,痛感让他定了定神。
看着脸不发红,话不嘴瓢的虞文,张伟昌心下暗道奇怪,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难道是再伊人居练出来的,听说伊人居这几天关门了,经常有下人看见虞文在那夜不归宿……
张伟昌心中暗自苦笑。自己还是太小看了这个虞文了,他更知道再喝下去别说谈生意了,自己都要成为桌上笑柄,无奈只能道:“贤侄啊,近来坊间传言,你家的冰块生意可是风生水起!”
虞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哈哈,张叔过奖了。说起来,倒是无意间抢了张叔的风头,还望海涵。”
张伟昌嘴角抽了抽道,随即故作好奇地问道:“你家又没有冰窖,怎么会有那么多冰?”
“诶我知道,我家的冰窖不是被张叔抢走了嘛!”虞文摆手道,“不过我家的冰不是冬天存起来的冰,是用秘法做出来的!”
张伟昌刚想说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抢不抢的,那是抵债用的,但一听虞文后面的话,他也就没心思纠正虞文的话了。难以置信道:“用秘法做出来的?在夏天?”
虞文点头道:“是啊!只要有水,一天想做多少就能做多少呢。”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只要有足够的硝石,虞文甚至有把握把流经隆兴的梅江变成冰河,而事实上,不但是隆兴城的硝石,包括附近几个城池的硝石,都被虞文全部清空了!
“每天都能做?”
“是的,每天。”
张伟昌彻底震惊了,难怪虞家的冰块多得卖不完,这得赚了多少银子?!
虞家还卖得便宜,如果和张家一个价的话...
那还什么隆兴城首富,张家马上就是大虞的首富吧!
张伟昌试探问道:“贤侄,这秘法,是什么样的?”
“咳,也简单,其实就是用水和...”
张伟昌竖起了耳朵听着,虞文却是不说了,一眼看去,发现虞文也在笑着看他。
虞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声道:“陈叔,虽然咱们感情好,这份情谊我自然铭记于心。但有些事儿,即便是至交,也不能跟你说,说了那虞家的钱袋子怕是要瘪上几分,我这做晚辈的,手头可就不那么宽裕喽。”
张伟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随即爽朗大笑,拍了拍虞文的肩膀,道:“贤侄言重了!你我两家,如同兄弟,张家若有所得,自当与虞家共享。我怎会做出那等损人利己之事?你爹与我,那是多年的老友,情义深重,岂是区区利益所能撼动?”
虞文喝酒没喝吐,却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深情厚谊”给呛到,强自保持着笑脸道:“陈叔人真好!”
“那是,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能。”
张伟昌有些着恼道:“为何还不能说,张叔说不是说了,不会抢你家的生意的。”
还不会抢我家的生意呢,这张伟昌也太自以为是了,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瓜!
不过虞文却知道,这也是张伟昌自大自狂惯了,但凡他能够谨慎一些,必定就会派人了解下虞家最近发生变化的原因!当然,这也正符合虞文的心思!
一直保持着笑容的虞文忽然有些扭捏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张叔,其实我没有那么多钱,赚是赚的多,但是我父亲管我也管得更严了,每天才给我几两银子,根本不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