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兴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振华...
哼!让我跪下?徐振华一身反骨,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
额?好像眼前这老头就是自己的爹!
但在来自后世的徐振华看来,这便宜老爹绝对是一个糊涂蛋,徐振华急着离开,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见他。
徐振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名义上的爹,骂不得,打不得,这就让他很憋屈。
但是,就算你是爹,也要分个青红皂白,我徐振华可不像原身那样,你想捏圆揉扁,都随着你,老子坚决不跪!
‘扑通!’徐振华忽然跪下了,与徐继祖并排跪着。
怎么回事?徐振华很清楚,刚才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是原身的影响?
记忆中,徐振华已经五年没有见到自己父亲,昨天半夜才到家,大清早就被刘佩君打发去求援。
算了,种花人注重孝道,就算这便宜老爹再糊涂,也是原身生父,我替代了你,那就帮你跪最后一回。
徐伯兴见大儿子跪下了,撩着衣袖,轻轻擦拭半块牌匾,巨大的‘徐’字,破烂的木板,让徐伯兴不禁悲从中来。
“徐振华,你说,徐家有哪一点对你不起?你竟然炸了徐家大门,毁了徐家百年声誉,祖宗基业都被你葬送了?”
对不起?好一个质问,这个该死的世界,我忍你很久了。
“徐家没有对不起我!”徐振华昂首挺胸,大声回答,没有丝毫怯懦。
理直气壮的话语,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呆住了,额?怎么感觉我们才是坏人?
忽然,徐振华一跃而起,指着那半张牌匾吼道。
“徐家,对不起的是这个国家,是这个民族,此家国危难之际,北有倭寇占我河山,对我种花虎视眈眈。
徐家,却在挖这个国家的根基,残害苦难的百姓。
你,对,你是我爹,徐伯兴,但你也是百姓的吸血虫,你吃百姓的,喝百姓的,整日里抱着你那些破仁义道德,却纵容二奶,娇惯恶少,迫害乡亲。
远的不说,就在刚才,马三,那个王八蛋,当着我的面,折断了招娣婶婶的手臂,还扬言要打死老贵叔一家,而幕后指使的是谁,你们心里清楚。
没错,在你们眼中,招娣婶婶只不过是一个下人,下人的命不值钱。
但是,徐伯兴,刘佩君,还有你,徐继祖,我要告诉你们,就是你们眼中的下等人,就是那样一个很普通的妇人,是她将我带大,她就是我娘。
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的娘被人这样欺负,你们谁坐得住?反正,老子是忍不了的!”
徐振华问的是所有人,徐家护院的长枪慢慢放下了,与其他下人一样,纷纷低着脑袋。
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都认识沈招娣,那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妇,善良、实在。马三爷也很熟悉,平日里作威作福,好事没干过,坏事一箩筐。
没想到的是,大少爷仁义啊!居然会将一个下人当做娘来看,是啊!要是自己的亲娘被人欺负,那自己肯定是要拼命的呀!
几乎每个人都在暗暗感叹,连带看徐振华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了!
徐振华的一番话让徐伯兴噎住了,眉头紧锁正思索之际,刘佩君忽然跳出来。
“胡说!马三胡作非为,是马三他自己的事儿,你凭什么牵连到继祖?”
“哼!马三不过是一条狗,主人让干啥就干啥!”徐振华冷声道。
这话说得粗俗,但大家都明白,马三平日都是听谁招呼,这都不用仔细打听,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徐继祖,嘿!大少爷还是心善,打的轻了!
刘佩君彻底慌了,她看得出下人们的反应,人常说人言可畏,徐振华只是几句话就将大家说动了,倒是小看了你,但是,徐家可不是这些下人能做主的!
当即眼珠子一转,踉踉跄跄得扑进徐伯兴的怀中,眼泪跟不要钱的一样直冒。
“哎呀!老爷,都是佩君的不是,没有管教好继祖,惹得大少爷不快,我,我实在没有脸活了,老爷,从此以后,你可要保重身体,佩君遗憾的是,只能陪伴老爷二十年,我...”
什么叫长见识,这就是,什么叫避重就轻?什么叫以退为进?什么叫一哭二闹三上吊?刘佩君一系列骚操作,让徐振华大开了眼界,这女人厉害啊!
徐伯兴握住二太太的小手,轻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