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黑衣男子缓步踏入幽静的竹林,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手下呈上的那件布满伤痕的披风,沉默良久。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跳跃,宛如弹奏着无声的乐章,那双凤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片刻后,敲击声戛然而止,他沉声吩咐:“去城中探查,尤其是金彦与金琪的动向,我要知道他们最近的每一丝风吹草动。”语毕,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发丝半遮的脸庞上,一道模糊的牙印若隐若现,那是复仇之路上留下的印记。
柳辰风,你欲复仇,必先恢复公主身份,此乃捷径。然而,你身为我的奴仆,期限未满,岂能轻易逃脱我的手掌心?黑衣男子心中暗自思量,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让一旁的司徒雷感到浑身僵硬,仿佛置身于寒冰之中。
上官冷雨见状,对司徒雷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退出了房间,留下黑衣男子独自沉浸在深思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踏出房门,司徒雷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迫不及待地向上官冷雨询问。然而,上官冷雨那捉摸不透的眼神却让他心中一沉,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你一再破例,难道就不怕……”司徒雷的话语中充满了惊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简直是在玩命!”
上官冷雨轻哼一声,对司徒雷的担忧不屑一顾,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司徒雷。
与此同时,金彦为了探清柳辰风的底细,特意请来了陈御医为其诊脉。诊脉过程中,陈御医的神色由惊讶转为沉思,最终缓缓开口:“这位姑娘的病症,老夫曾在一人身上见过,那便是惜公主。但……”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疑惑,“这位姑娘虽病症相似,却似乎更为幸运。她曾受过重伤,伤及肺腑,这或许正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杨书文闻言,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望着床上虚弱的柳辰风。“不过怎样?”他急切地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陈御医缓缓踱步至窗前,背对着众人,沉声道:“从高处坠落,伤及脑部,确实有可能导致暂时失忆。但至于她是否是惜公主,老夫实难断言。”说完,他留下药方,便匆匆离去。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金彦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即刻进宫!老狐狸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褚洪江和杨书文。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褚洪江喃喃自语,目光转向杨书文,只见后者脸色苍白,身形踉跄,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他靠在石柱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五味杂陈。
“书文,你清醒点!”褚洪江上前扶住杨书文,语重心长地劝道,“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何必为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如此伤神?更何况,她若是惜公主,你们之间更是隔着千山万水。”
杨书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知道,自己身为延伯府嫡子,肩负着家族的荣辱兴衰。然而,每当他想起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心中的那份悸动便难以抑制。他自嘲地笑了笑,手轻轻按在胸口,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另一边,皇贵妃得知金俪在宫外的所作所为后,怒不可遏。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金俪,痛心疾首:“你何时才能懂事?为何总是如此冲动?”
金俪倔强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不甘:“母妃,我誓要嫁给杨书文!他越是不理我,我越要让他看到我的决心!”
皇贵妃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站起身,一巴掌甩在金俪的脸上:“你看看你自己!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怒极反笑,“本宫与你皇兄费尽心机,只为保你周全,你却如此不争气!”
金琪见状,连忙上前劝解:“母妃息怒,当务之急是应对眼前的局势。”她看向金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俪儿,你记住,你的荣耀来之不易,切莫因一时冲动而毁于一旦。”说完,她命人将金俪带回了房间,并严加看管。
皇贵妃独自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她望着金俪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与愤怒。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吗?她喃喃自语,仿佛在问天问地,又仿佛在自问自答。
而在这场错综复杂的权力斗争中,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奔波劳碌。他们或明或暗地交锋着,彼此之间的恩怨情仇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所有人都紧紧束缚其中。而在这场斗争中,谁将是最后的赢家?谁又能逃脱命运的安排?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皇贵妃泪眼婆娑,轻拭眼角,对金琪冷声道:“如此愚钝之女,非我所愿。金琪,你需留心,寻觅可造之材。”言罢,她面若寒霜,慈母之态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