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笼罩了整个小镇。御北镇,此刻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如水的月光轻柔地洒落在御北镇的街道上,泛起一层银白的光晕,似梦幻般的轻纱,为这个小镇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此时的御北镇,宛如一位蒙着神秘面纱的女子,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那寂静并非是平和的宁静,而是一种压抑的、让人不安的静谧。街道上没有行人的脚步声,没有商贩的叫卖声,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轻轻拂过屋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夜晚,林天从入定中醒来。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那长袍的颜色如同深夜的天空,深沉而神秘。长袍的材质柔软而光滑,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泛着光泽。林天的动作轻缓而优雅,仿佛怕惊扰了这夜晚的宁静。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客栈的偏院,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偏院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那些杂物在月光的映照下,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如同一个个沉默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宁静的角落。有破旧的木箱,箱盖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有废弃的农具,铁制的部分已经生锈,木柄也有些磨损,它们曾经见证了小镇的繁荣与劳作;还有一些杂乱的绳索,随意地缠绕在一起,仿佛纠结的思绪。
林天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一边走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的眼神敏锐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他的耳朵微微竖起,聆听着周围的声音,哪怕是最轻微的风声、草动声,都能引起他的警觉。他的心中充满了谨慎,因为他知道,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可能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他看见偏院的屋子里亮着灯,那灯光透过窗户纸,洒下一片温暖的黄色光晕。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一座灯塔,为迷失的人指引着方向。林天被那灯光吸引着,轻轻的走过去。他的脚步轻盈而无声,如同飘落的雪花。
透过门缝,他看到了正在整理东西的马掌柜。马掌柜弯着腰,手中拿着一块抹布,正仔细地擦拭着一个破旧的箱子。那个箱子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淡,木质的表面有些磨损,但依然可以看出它曾经的精致。箱子的边缘镶嵌着一些铜饰,虽然已经有些氧化,但依然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
马掌柜的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珍惜,仿佛这个箱子里装着他最珍贵的回忆。他轻轻地擦拭着箱子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灰尘。仿佛在抚摸着一件无价之宝。
专注的马掌柜,连林天推开门,走进屋里都没有发觉。林天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他的面容英俊而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自信。
“掌柜的,打扰了。”林天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微风拂过,轻柔而温和。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如同天籁之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马掌柜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过了片刻,他才缓过神来,问道:“客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呀?”
“心中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冒昧前来,希望掌柜的,能帮忙解释一二。”林天轻轻道明来意。
马掌柜听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客官,不是跟你们说过了,让你们不要多管闲事的吗?怎么还来找我打听?非要惹祸上身才甘心吗?”马掌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似是在为林天的安危担心。
林天看着马掌柜,眼神中充满了诚恳。“掌柜的,我们初来乍到,实在是对这御北镇的情况感到好奇。而且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天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话。
马掌柜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但你们可千万不要外传,不然会给我们带来大祸。”马掌柜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可怕的秘密。
林天连忙点头答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马掌柜即将告诉他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他静静地等待着马掌柜继续往下说。
马掌柜放下手中的抹布,将林天让到屋中凳子处坐下,自己走到一旁的凳子上也坐下。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马掌柜的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和感慨,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
然后,他缓缓说道:“这御北镇,早先可不叫这名字。原来的名字叫铁山镇。”马掌柜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那个曾经的铁山镇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因为镇子东西两面都有矿山,铁矿石丰富。而这个镇子,最早就是来这里开矿的商人和工人们建立的居住地。后来随着商来客往的,就繁华起来了。”马掌柜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他在为那个曾经繁荣的铁山镇感到骄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充满活力的小镇。
“镇子建立起来有两百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南面的御兽宗,也对镇子多有照顾。一直也是相安无事。直到七年前。原本的宁静被打破了。”马掌柜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他在回忆着那个可怕的时刻,那个改变了铁山镇命运的时刻。
“这御兽宗,原本也不是什么大恶之派。但是七年前,现任掌门朱承祖上任后,一切都变了。”马掌柜的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和感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为御兽宗的变化感到痛心。
“这个朱承祖,听人说是上一任御兽宗掌门的养子。也有传言说,朱承祖能当上掌门,是因为他把老掌门给害了,捏造了遗嘱,说老掌门传位给他。哎!可怜老掌门,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哎!”马掌柜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也是在为老掌门的遭遇感到不平。
“那朱承祖上任后,野心勃勃,为了扩张御兽宗的势力,不断地压榨我们这些百姓。还强行把铁山镇,改名叫做了御北镇。他们不仅每个月都要收取高额的例钱,还强迫镇里的年轻人去为他们挖矿、采药。那些不愿意去的,就会遭到他们的毒打甚至杀害。我们这些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
“原来,镇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名叫二娃。他生性倔强,不愿意去为御兽宗挖矿。御兽宗的弟子们便来到他家里,将他强行带走。二娃的父母苦苦哀求,却被他们一脚踢开。听说,二娃被带到矿山后,每天都要承受着繁重的劳动和残酷的折磨。没过多久,他就病倒了。御兽宗的人根本不管他的死活,继续让他干活。最后,二娃在绝望中死去。还有其他好多的乡亲,都是这样。一去就再没有回来过。”马掌柜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充满了悲痛,为那些无辜的乡亲们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