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莲又羞又气,直往后躲闪,却不料被这人抓去了手中宝剑。
刚想骂他登徒子,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人声。她可不想自己这番模样被人瞧见,白白坏了名声。
只得先躲进水中,等到自己办完了事,再想法拿回自己宝剑。
暗自记下这年轻男人模样后,便又架水离开。
秦星火本以为自己见到自己妹妹秦香香,睁眼却看清一位美貌女子又羞又怒的投入河中。
而自己手里抓着对方的剑不说,迷糊之间还做出了孟浪行径。
顿时大骇,以为自己薄了那姑娘清白,惹得人跳河寻了短见。急急忙忙,就起身往河边跑去。
“莫慌莫慌!”身后却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你方才落水,乃是河女救你。那河女并非鬼怪,乃是心善的精怪所化,许是羞涩,这才躲着你。”
秦星火回过头,却见到是一道人正在和自己说话。
这道人穿着青色道袍,左肩搭着布褂子,里面塞满了宣纸墨笔。
发盘道髻,留着山羊胡,双眼炯炯有神,看上去有些仙风道骨。
秦星火急忙说道:“不知高人有何办法唤她出来,我好向她道谢。”
道人笑道:“也是不难,你告知我她长相,我为你画上一副河女图。你只消每日唤她姓名,她便会自画中出现。”
“可我从何得知她姓……”话未说完,秦星火便看见手中宝剑上,有娟秀刻字,上书‘月莲’二字。
当是她姓名。
“如此,便请高人为我作图——”
高人点头称好,便就地铺上宣纸,挥洒墨毫。依秦星火所言,竟是画出了月莲九分样貌来!
秦星火直道高人,将这画卷收入怀中:“多谢高人!”
“不谢,你此去何处?”
“往泌阳县城,寻我妹妹尸骨,接她回家。”
“如此,节哀,快些去吧。”
道人念了声道号,便让秦星火离开。
等到其走后,也未曾收捡地上宣纸墨毫,而是嘿嘿一笑。
“未曾想,还能在此处见得如此佳货。”
手中墨笔再次一挥,就见宣纸上竟再浮现出月莲样貌来。此画比之刚才,更是栩栩如生,足有十成相似!
“月莲月莲,听我招来。魂兮魂兮,入得此画!以命相祭,以缘做赔,做我侍女,不得离去!”
就见从刚才秦星火离开的方向,飘来淡淡血气。而画中月莲忽得眼神有神,似是惊恐。
“着!”道人用画笔一点,两滴黑墨将眼中灵光遮蔽。
接着便嘿嘿一笑,手中掐了个法诀,画中画像兀自变小,竟是化为了一张剪纸大小的纸人,上面用血字写着‘月莲’二字。
他捏起剪纸人,接着拉开搭包。
里面厚厚一叠纸人上,写着各类名称,皆是他自长安而来,一路收获。
“这等货色,可入甲字一号,当买个好价钱!”
说罢,就把月莲剪纸单独收在搭包另一口袋中,抬腿也往泌阳县城而去。
“许久不见,不知送子僧那边,可有什么好货色?”
……
等到崔仁义整理了百来具尸骨、又做了十余摩喝乐后,也是到了黄昏时分。
城隍庙香客散去,唯余烛光摇曳,白烟袅袅。
这原本破败的庙宇,此刻竟也多了几分仙家之气、人间之火。
高恨水从文武殿出来,手中抱着本簿子,腰间挎着钢刀。
他面色如碳,若是天色再暗几分,都看不清他模样来。
“恨水,怎么愁眉苦脸?”
“禀大人,实乃公务繁琐,不得不愁。”
“哦?还有魏公解决不了的事?”
崔仁义问道。
高恨水却是摇头:“城中往日下属求援,我不能不帮。
今日其余县城传来公文,说是多有女子走失,怕是有妖人作怪,问我们是否有类似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