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名叫陆轻游,定海城人士,他三岁学文,直到四十岁都没能考中秀才;
后来有个族人带他拜入太玄门当一个杂役弟子,他花了五十年才在寿元耗尽之前到了元根境,寿元增加到了两百岁;
再然后一路修行境界升的倒是很稳定,十几年一个台阶,在二百年寿命将要耗尽时到了琼枝境,寿元增加到五百岁;
最后就是到了现在,他已经是四百八十多岁了,陆轻游本以为自己还可以在寿元耗尽之前进入飘丹境呢,没想到碰上了玄菟发狂。
华昭听着也是不禁一阵唏嘘,或许没碰上自己,陆轻游还真能活下去的。
陆轻游宽慰华昭:“这不怪你,前几日我已经尝试过渡心魔劫了。只是自己学艺不精没有成功,就算是没遇到你们,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我看你也是个厚道人,我这枚纳戒还请你有机会去一趟太玄门,交给我的徒弟,她叫傅红绫。”
只是华昭还是过意不去,接过纳戒说:“若是没遇到我们,前辈最起码还能多看看这田炗山的风景。”
陆轻游看着被玄菟弄得东倒西歪的树林,叹了一口气:“小时候我经常和伙伴一起到山上来,采蘑菇抓小鸟,如今故人都不在了,我能埋在这里也挺好。”
随即又仰天大笑一声:“本是后山人,偶作玄门客;轻游十万里,今日灯花落!”
陆轻游念了一首打油诗,而后元神散道反哺于天地了。
华昭怀着沉重的心情安葬了陆轻游,并把那截剑柄也埋了进去,玄菟心里也很难受,毕竟陆轻游也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埋葬好陆轻游,华昭问玄菟:“你怎么会突然间狂性大发呢?”
玄菟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觉得身边香香的,特别好闻你闻不到么?”
“没有啊,是不是那个红花!”华昭肺土有泣血刀镇守,红花的气味并没有侵蚀他的神魂。
两个人把纳戒里的玉盒都拿出来,玄菟道:“就是这个味道!”
“看来这东西就算有玉盒和纳戒双重压制,都不能挡住它妖异的气味,看来不能再带着这些东西了。”
华昭又想起镇海帮弟子闻到红花焚烧的烟雾,一个个手舞足蹈的样子,断定这必是致幻类的东西,也是诱发玄菟狂性的根源。
好在玄菟没有大碍,还借此成功破境,只是可惜了陆轻游搭上了一条命。
华昭又挖了一个深坑,把红花全部扔了进去,这次没有让玄菟用火焚烧,而是让她用雷霆之力销毁掉。
玄菟仔细回忆着自己破境时的样子,这次不是口吐雷霆了,而是换成了她新长出来的两只角。
双角各自发出一道雷霆,将红花全部打成齑粉,然后全部深埋地下。又拜了拜陆轻游,他们两个又重新上路了。
田炗山巅,华昭看着落日余晖,心情也缓和了许多,给玄菟又烤了一只星点虾,这还是之前在东海里捞的。
玄菟到了琼枝境,有了元神可以更好的淬炼天地灵气不用吃灵食也可以了,但是她还是戒不了口腹之欲。
现在六月天正是树叶最茂密的时候,微风习习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吃完之后华昭在树下修习影舞步,玄菟则在一旁巩固元神。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打斗声,华昭和玄菟都停了下来,打斗声越来越清晰。
华昭暗想这深山老林中怎么这么热闹,招呼玄菟悄悄摸了过去。
打斗双方是两个男子,看上去比华昭大上几岁,不过修为则是和华昭一样都在元根境。
青衣男子看上去受伤颇重,依靠在一棵树上,白衣男子并没有上前,只是在旁边等着青衣男子疗伤。
白衣男子把剑倒转过去,说道:“师兄,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