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刀慕礼被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急速奔跑,在鱼塘东边的一处野草丛里落脚。
“朱兄,你......”
“我没死。”
黑影脱下湿漉漉的上衣,借着月光照耀,赫然是朱与仁。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刀慕礼问,他始终不理解,为什么朱与仁会被鬼袭击。
朱与仁很是平静道:“我在水井下找到抽水机时,看到了鬼,然后我晃动绳索,被拉了上去,可当我上来时才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抽水机也不见了,我到处呼唤,试图找到你们的身影,可无人回应。”
“夜色降临,我不得不往房屋那边跑,可当我回到房屋那边时,发现房屋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我推开一扇扇房门,里面没有任何人,整个世界仿佛死了一样。”
“我以为我死了,来到了死后的世界,但我转眼间又想起,鬼在第一天只能杀两个人,也许我并没有死,想到这里,我尝试后倒退,朝着原本的方向回去,最终,我回到了那口水井旁,我跳了下去。”
“然后我醒了,我躺在草丛里,迷迷糊糊地看见你们跟着一个泡得腐烂的人影离去......”
然后的事情刀慕礼也清楚,朱与仁后面跟了上来,在生死一瞬间将他救了出来。
还是怪自己太过掉以轻心,以为鬼杀够人就不会再行动。
刀慕礼道:“谢谢你,朱兄,这条命算我欠你的。”
“先休息吧,不然早上都没精力。”
忙了一天,朱与仁又累又困,随意拿点野草垫在身下,便开始沉沉入睡。
至于会不会被鬼盯上,他现在完全不担心。
鬼现在应该在处理房里那个几个倒霉蛋。
......
古惟客房间内,弥漫着恶臭的鱼腥味,五人杂乱的躺在地上。
吃饱喝足,他们睡得很沉。
胡村躺在角落里,睡着睡着,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燥痒难耐,他开始伸手去抓,轻轻一挠,不解痒,用力挠,破皮出血,依旧不解痒,辗转反则间他用力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嘶嘶的声音,锐利的木板将皮肉撕裂,混合着鲜血浸湿了地板,然而胡村却丝毫不觉疼痛,他猛地睁开眼睛,双瞳全是眼白,诡异无比,“好痒,好痒,我的皮好痒,得换了......”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身影上,撑起身子慢悠悠的走过去,蹲下身子,不知是何处使出来的怪力,猛地一撕,一张鲜血淋漓的皮便被整张撕出来,他将皮贴在自己身上,“不错,不痒了。”
随即又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回去原地躺下。
整个过程,周围无一人察觉,就连刚才被剥皮之人也没有丝毫感觉,过了一会儿,那人也开始叫,“好痒,好痒,我的皮呢?”
褚振雄如胡村一样,双瞳泛白,慢悠悠的走向古惟客......
......
“啊!”
一声惨叫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朱与仁和刀慕礼。
两人快速收拾好,立即朝房屋那边赶去。
刚上楼,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古惟客房前,芍文文,沅缘,葛戈,迟浚四人撑着栏杆,吐得稀里哗啦。
沅缘,葛戈,迟浚三人还好,没看到死亡现场,只是被浓郁的血腥味给冲昏了头脑。
可芍文文就惨了,她第一个来到死亡现场,将现场惨状尽收眼底,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刀慕礼也好奇古惟客拿家伙死得什么鬼样子,于是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刚看到第一眼,他吓得呆在原地,然后缓慢扭头,“呕......”
比其他人吐得还厉害。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遭遇,让他的心理能力大幅度下降。
朱与仁慢慢走到窗户旁,拉开窗户的一条缝,然后眯着眼,快速看了一眼。
嗯,呕......
他也几乎吓得吐出来。
里面五人的皮都被扒了,乱换在其他人身上。
鬼太凶了,一晚上就杀了五个人。
不对,不只是五个......
朱与仁眯起眼,视线若有若无地瞟在那个矮小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