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不敢耽搁,千恩万谢地走了。
贾珍走出房门,问道:“密谈期间,外面可有什么异常?”
赖二家的道:“别的没有什么,就是琏二奶奶来了一趟,旁敲侧击地问抱琴姑娘去哪儿了,我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走了。”
贾珍笑道:“凤姐是个有心人,没事,我有空自会跟她好好聊聊。”
贾珍悄悄回到酒席上,根本无人发现他曾经离开过。
耳中听着台上曲音袅袅,他却根本无心欣赏,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只是想一个问题——要如何派人入宫。
自上次跟戴权聊过之后,他就一直在考虑此事,最大的困难在于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先不说没有哪个男儿愿意断子绝孙,就算真有,就凭贾府里面这些人的心性、城府,连抱琴都不如,上头也没人庇护,送进去就是当炮灰,成不了事。
宫中这条线一时推进不了,就连外面的情报网也诸多不顺。
他有考察过族中子弟,大部分受宁荣二府影响,如贾璜那般品行不端。
偶有一二还算纯良之辈,却束手束脚,没见过世面,更不通世事,除非好好调教,慢慢历练。
但贾珍哪里还有时间等他们成长?
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可用之人。
无可奈何之下,贾珍只好亲自出动,文臣动不了,就先走武将。
可惜之前名声太臭,连连吃闭门羹。
自己这边不行,就只有指望林琺那边了,听说最近院试要举办了,不知道他们做好准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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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贾府上下欢天喜地迎接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时,林琺那边隔绝外界,正寒窗苦读。
之前饱受人间艰辛的他,难得有这么一个清净读书的机会,当真做到了悬梁刺股的程度。
范于焉是个脾气古怪的先生,从来不讲书上的内容,林琺不懂的,就让下人们买来大儒讲解的书籍,让他自己看自己悟。
每周有两晚的时间,是范于焉规定的清谈课程。
所谓清谈,就是范于焉出题,林琺解答。
最开始,林琺还以为他是要考校书上的典故,提前背了个滚瓜烂熟。
结果一出题,范于焉问道:“两江洪水泛滥,波及江南,粮食收成锐减四成,灾民成千上万,直逼京都,圣上问计于你,你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