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柄小心地擦了擦额上的汗,不敢去看陆时今,斟酌着言辞道:“少爷说的是,老奴,老奴很少和老爷出去,对老爷的事知道的”
“嘭!”陆时今手里的茶杯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老东西,我不能发卖你还不能打你板子吗?父亲会为你出头,母亲可会护着我,你想清楚了再说。”
全柄的冷汗就流得更多了,“老奴想起来了,老爷前几天,啊,大概就是少爷落水的前一天,老爷离开前说,他结识了几个朋友,其中好像,不是好像,其中就有云先生,老爷说新认识的云弟学识渊博,游历过很多地方,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还说能和云先生结交很高兴。”
“你确定要反复和我重复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全管家,你是伯府的老人了,全家老小都依附伯府生活,伯府好,你才好,伯府要是有什么,你觉得你能好到哪里去?”
“少爷,老奴自是盼着伯府日日都好,老奴感念伯府大恩,感念老老爷……”
陆时今快走两次蹲在全柄面前,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行了,老东西,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今儿不想说没关系,我只是告诉你我想告诉你的,我要你记得,我才是伯府的下一任主人,你或许不会在我的手底下过活,但你的子孙会。”
“父亲不堪大任又想要证明一些什么,行差踏错一些不怕,怕就怕他一不小心把伯府带上了回不了头的路,全管家,你是个聪明人,长了眼还长了心,我要你回去用心看用心听用心想。”
陆时今按着全管家的手变成了轻拍,直把人拍得抖了抖才踱着步子回到了圈椅里,“你走吧,我这次不想好好和我说话,我不为难你,我在临风苑,随时恭候全管家大驾。”
陆时今直勾勾盯着全管家,微微笑道:“全管家,我相信这天不会很远。”
屋门打开,全柄脚步发软往外走,心里慌乱,脑中空白。
少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好像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
还是少爷知道了什么?
不,是夫人知道了什么让少爷来?
也不对,要是夫人,那老爷还能出府,府里还能如此安静?
可少爷从何而知老爷的那些事。
除了他和老爷,就只有多利,是多利……
也不对,多利一直跟在老爷身边,从没有和临风苑的人单独接触过。
消息到底从哪里泄出去。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可能是少爷炸他,他不能慌了阵脚更不能乱了分寸。
少爷只是不喜欢老爷找来的云先生所以找他撒撒气罢了。
就到门口几步路的功夫,全柄想得头都疼了。
八斗瞧着全柄脚步虚浮,眉头紧皱,一脸恍惚的模样,忽然心里平衡了。
全管家这个老油条在主子这里都讨不了好,他这只年轻的小虾米被主子拿捏算什么。
秋霜也瞧见了全柄神色不对劲的往外走来,犹豫了一下,秋霜没有直接上前请人,悄悄回了雅芳苑去。
全柄才稍稍平复下心情,冬雪就来请人了。
全柄:“……”
面对商素芸的询问,全柄就挑着说了关于云绍的那部分。
“哼,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不管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少爷问了你就查清楚,你要是查不清楚,我便让胡妈妈去查。”
全柄立即躬身应是,“老奴定会尽快查明告知少爷。”
商素芸点着桌子看向全柄,“别忘了是谁养着你,少爷才是伯府未来的主人,他在慢慢长大,他好,伯府才好,你们才好,他要是有什么,我让你们都给他陪葬。”
全柄头垂得更低,神色也更加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