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隆九年,安庆城西郊许府----
“我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死了,你让娘怎么活啊!!”
宽敞的房间内,一个身着素衣,发梢金钗斜插的美妇正在抱着床上的一名年岁约莫十五六的少年嚎啕大哭。
“胡大夫,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还能救吗??”
“许二爷,令公子之状,皆因落水受寒导致,本来用些温补药物,也就不妨事了,但是刚刚老夫为其把脉,脉象急促,似有攻心之势----”
“怕是---”
屋外,一名须发老者正有些忐忑的望着眼前这位在当地来头不小的“许二爷”“许快刀”,说话也越来越顿挫,显然害怕说错什么话,招惹些不该有的东西。
许岸州眉头微挑,手掌攥起,又很快松开,语气缓和道:
“胡大夫,你说实话,我儿子是不是救不回来了??”
“这---”
“无妨---”
胡大夫看着还算稳定的许二爷,刚想开口,就听见屋内一声:
“醒了,少爷醒了!!”
胡大夫望着推门而入的许二爷,有些惊骇的抿了抿嘴:
“不应该啊,真的不应该啊!!”
“难不成书上错了,还是我错了??”
屋内,哭声再次响起,只不过比刚刚多了几丝喜悦。
几息后,又有声音传出:
“靠,大A你怎么也能牛起来,没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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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啊,好好在家里待着,那个什么游会,咱们以后就不去了,还有那个什么考科举做官的想法,也就断了吧,咱们家祖祖辈辈,连个秀才都没有,干的也是杀头的买卖。”
“咱们家就没有那个命!!”
望着眼前还有些面色发白的儿子,许周氏拿起已经湿透的“喜鹊手帕”擦了擦已经弄花的面容,随后继续叮嘱了一句:
“你也老大不小了,等过段日子身子好起来,娘给你寻个亲事,到时候成了婚,人也就老实了,也就不会干那些荒唐事了!!”
许周氏叨叨了半天,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望着眼前的儿子,疑惑的打量了几下:
“是不是还要叫胡大夫给你再看看啊??”
“没有,娘,我真的好了。”
“只是有些累---”
床榻上的少年有些慌张的钻入了绒被之中,
“行,你先歇着,有什么事,就招呼她们,娘先走了,明天一早还得去迎江寺给你还愿,要不是菩萨保佑,你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到时候等你好了,娘带你一起去还愿----”
许周氏出门时,嘴里不断念叨着“阿弥陀佛”。
“呼啦---”
绒被掀开,探出一个额头略带光滑,脑后留着三四铜钱大小“长辫”的清秀少年,少年踹开被子,嘴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