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以后，世界恢复了平静。

夏川和瑾儿各自认罚，白宁回家修养，季铭熟悉世界组的任务，唐净宣负责清理凡人记忆。

一切如常。

除了那个鸟人。

对于枭来说，维隆的存在仍然很突兀。

但对于维隆而言，这里有好几个他的熟人，比如秦锋、瑾儿，现在季铭也算一个。

熟人之间，免不了要叙叙旧，两天后，维隆找到瑾儿，说想和秦锋聊聊。

“队长忙得很，才没空搭理你。”瑾儿甩给他不善的脸色，她挺讨厌这个自大狂。

更讨厌自己打不过他。

维隆摸摸脑袋，即使自负，他总归知晓些人情世故。见瑾儿拒绝，于是找到了正在办公室熟悉工作的季铭。

“感谢你的救助，地藏。”见维隆推着轮椅进来，季铭放下了手里的作战手册，起身把门关上了，他认为维隆对于世界一定有更深的了解。

救他一命，问点情报不过分吧，他想。

“瑾儿反对带你来这里。”季铭直白开场，“但我有问题需要咨询你。”

维隆点了点头，“你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可惜你没有加入天星，不能一同感受天使长们的荣光。”

季铭笑了笑，淡淡地说，“我对他们不感兴趣，倒是对地狱的侵蚀，以及裂缝很感兴趣。”

维隆领会他的意思，自己承他的情得到救治，提供一些情报倒也无妨，“我有一个条件...”

见季铭没有打断，停顿过后维隆说，“我想见见秦锋。”

季铭不置可否。

维隆继续陈述。

他说，侵蚀点最早由地狱里的扭曲天使亚伯罕打开，后来，侵蚀点逐渐泛化，每间隔一段时间便会开启。

人间越稳固，则侵蚀点越少，越混乱，则越多。

最近几次的侵蚀相较之前强化了不少，可能与神柱的加速风化有关。

“加速风化？”季铭注意到这个细节。

维隆后来谈到，天星选拔神柱起初只是为了巩固两界边界，但每一个被选拔的神柱，在承载强大神性的同时，自身的惰性会相应被激发，如果不加以抑制，就会形成自我失格倾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季铭心想。

堕天使正是利用了这一特点，神柱既是位于两界边界，自然能听到他们的呓语，也就十分容易风化。

上个世纪末，已风化的神柱们甚至聚合形成了对抗天星的组织——隐曜。

他们在人间催化侵蚀力量，与天星隐隐相抗。

“我没从枭这里听过这个组织。”季铭表示。

维隆解释，“隐曜并不针对枭，只针对天星开展过狩猎行动。”

“狩猎...”季铭心中一凛。

“对，曾有地上天使死于隐曜之手。”维隆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