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儒门大会上,有一少年英才昂然傲立台上,舌遍数古今英雄人物,所言所语无有不中之处,名声响极一时,为江湖中人所提起时多有赞誉之词。
只不过这少年锋芒毕露之后,便在儒门之中销声匿迹不知何往,引得一阵哗然叹惜。
而这少年,自然便是许劭许子将了。
庞统自小在儒门中修习三圣神通,最热衷于听水镜先生讲述儒家经典,而除此之外,便是喜欢和许劭纵论古今,只是许劭离开了襄阳至汝南定居,庞统这也是许久之后方才见到许劭。
“士元传承了三圣神通,乃是天下奇才,为何一定要选择刘备刘玄德呢?某家可是知道,你大师兄荀文若,还有元直州平四人都在并州诸葛墨辰麾下,莫不是师兄让你来投刘备的?”
许劭同庞统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二人对饮三巡之后,许劭醉意微醺地看向庞统问道。
庞统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先生之意也是让我前往并州,但诸葛墨辰有如那皓月通明,周围更是繁星闪烁,统不欲与之争辉,故而还是不去那里献丑了。”
许劭闻言,看到庞统面上浮现一抹傲气,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庞统话虽然说得谦虚,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却是显而易见,这是不服诸葛璟流传的那些名声,所以想要同他一较高下啊。
“师兄果真是强出某家一筹,伏龙凤雏虽然并驾齐驱,然龙伏于深渊,仍旧可以腾飞大海,凤雏虽为皇者,终究是未经世事,怕是要等待一场涅槃之火,方能翱翔九天啊!”
许劭心中暗自感慨,面上却是没有再对庞统多说什么,而是问道:“既然士元决心投效刘备,打算何时同刘备相见?”
庞统眸中闪过一抹莫名,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说道:“这个统早就想过,虽然师叔同刘备提起了先生的论断,但统还是要一观刘备之诚意,看他能不能当得起统的辅佐!”
许劭点了点头,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庞统说道:“如今刘备困守汝南郡,曹操兵马必然会赶来,鬼方戏志才,武当龙门江南都会出现,士元需小心应对。
还有,某家昨夜夜观天象,见东南方有紫气弥漫而来,正对着汝南地界,恐有高人来至,士元亦当小心提防。”
庞统听许劭提起戏志才江南,面上不禁闪过一抹回忆之色,戏志才江南都是在三年前的儒门大会上出现过的人物,其中戏志才更是在儒门中待过许久,庞统同他也是相交甚得,只是没想到如今竟然要成为敌手。
只不过许劭的后半句话引起了庞统的注意,他的这位师叔虽然有多年不在儒门,但庞统对于许劭的才能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郑重提出来的话一定不能忽略。
但庞统想不通的是,许劭说东南方向有高人来至,可是没听说东南方有什么名门大派,能让许劭特意提醒一句的啊。
庞统苦思无果,索性也不再去想,对许劭躬身一礼说道:“多谢师叔提醒,统记下了!”
许劭微微颔首,站起身来看着庞统,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露出一抹笑容,温声说道:“前路多艰,士元好生珍重!”
说罢,许劭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留下庞统站在缘分,面容似乎有些波动,对着许劭离开的方向深深一礼,久久不曾起身。
“凤雏?”
汝南郡府衙之中,李谢苍梧听完刘备的讲述之后便是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伏龙凤雏的,不过是水镜故弄玄虚的一个喙头而已,某却不曾知晓这天下还有这两号人物。”
刘备闻言并不搭话,谢苍梧是阴阳宗的少年天才,养成了一副骄纵轻狂的性子,和他说这些毫无意义,刘备的目光一直是在李沾衣身上,因为他看出,李沾衣若有所思。
“若是单说这凤雏,我倒也是不曾听过这个名号,不过那人既然反复提到儒门,那这凤雏定然是与儒门有关。
听闻儒门中有一奇才在水镜先生座下受教,修习孔圣,孟圣和荀祖神通,将三脉融会贯通,就是为人有些傲气,故而一直被水镜先生留在身边,未曾出儒门一步。
凤者,百鸟之皇者,雏者,未经世事也。若是如此推断的话,那凤雏就是说得此人了!”
李沾衣缓缓道出自己的猜想,他成名已久,对于各大门派都是有所了解,而且之前他夸口助刘备退敌,结果被江南给撵到了这汝南郡,给刘备解了疑惑也算是了结了二人之间的一些因果往来。
刘备听了不由得点了点头,经李沾衣这么一提醒,刘备也是发现许劭在跟自己说这些话时,多次提起儒门,而且李沾衣的分析有理有据,刘备也愿意相信这凤雏就是李沾衣口中说的那人。
“那敢问沾衣先生,此人姓甚名谁,如今却在何处?备当亲往求之!”
刘备连忙问道,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刘备是真的一刻都等不了,恨不得现在就见到那凤雏,生怕去晚一步就被别人捷足先登。
“这个倒是不知道了,某家也只是听说过此人的名声而已,而且这也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儒门的浮光山庄倒是在襄阳,玄德公自可前去。”
李沾衣摆了摆手,旋即便坐在旁座沉默不语。
刘备并没有在意李沾衣的漠然,心里却是一阵彷徨,曹操大军压境,他不可能现在跑到襄阳去找这个凤雏,而且还有那个水镜先生,刘备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