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景圣帝懒得再听,挥手让人将孙皇后带下去。
冰冷的目光又落在孟长云身上。
“有胆子做,却没有胆子承认,亏你还姓孟,简直污了祖宗的脸面!”
“所以父皇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儿臣的吗?”
孟长云终于抬头红着眼问。
“因为母后,所以父皇厌弃儿臣,可以让老二替您寻边,让老五掌管御城司,给他监察百官的群里,只有儿臣什么也做不了,只配在宫里读书。”
景圣帝皱眉瞪着跪在地上仿佛要碎了儿子,他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即便身体不好,但倾注的心血却是最多的。
因为是嫡出,所以一直都当成太子培养,而老二和老五则当成臣子培养。
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以为他更偏爱另外两个?
景圣帝道:“读书不好吗?读书明事理,学治国,是每个储君的必经之路。你觉得朕偏爱老五,殊不知,老五如今的一切全都是他凭本事拼来的!”
“呵。”
孟长云根本不信。
“父皇宠爱韩妃,自然会对老五更好,事到如今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就是嫉妒他,嫉妒他能在您面前说上话,而我却什么也不是。”
被宠的孩子总是有恃无恐。
孟怀潇冷冷勾唇,安静站着。
“成王败寇,既然已经失败,就没什么好说的,父皇与老五装病设局骗我,是我蠢,没有看破,任凭圣上处置!”
孟长云懒得再说,在决定这么做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景圣帝失望摇头,容颜仿佛瞬间苍老,疲惫道:“永安王,此番平定叛乱,你功不可没,以你之见,怀安王一党该如何处置?”
孟怀潇这才上前请安,然后才说道:“臣不知。”
“不知?”
景圣帝挑眉。
“东盛律法严明,你怎会不知?”
“圣上,怀安王虽有错,但最后关头还是不忍对圣上下毒手,这就证明他心里对您还有孺慕之情,律法虽严苛,但不外乎人情,所以臣才不知。”
景圣帝欣慰点头:“聪明,又心怀仁义,不落井下石,确实是不错。”
“惺惺作态。”
孟长云咬牙切齿嘀咕。
“那也比你不忠不孝强!”
景圣帝大怒,又抄起桌上的笔洗丢过去。
孟长云依旧没躲,头的另外一边又被砸的鲜血直流。
身上的华服已被鲜血浸透,透着骇人的猩红。
景圣帝捂紧胸口不停咳嗽,过了许久才慢慢停下。
“来人,传朕旨意,怀安王不忠不孝,企图弑君篡位,大逆不道,贬为庶民,怀安王及其家眷全部流放安南,永世不得回京!孙林,勾结怀安王,结党营私,企图颠覆朝纲,满门抄斩。其余官员全部流放,男的流放安南,女眷贬为军妓,终身不可赎身!孙皇后,教儿无方,并联合孙氏企图弑君,罪无可恕,赐白绫一条!”
成王败寇。
孟长云并未哀嚎,而是静静的望着孟怀潇,嘲讽一笑。
夜已黑,雨已停,危险终将过去。
孟长云望着已经恢复平静的皇宫,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可地上的鲜血却警示着已发生的事。
面前的血迹已经干涸,头上麻麻的已经感觉不到疼。
“别高兴的太早,父皇心思深沉,一心为东盛,如今整个东盛只有你能继承皇位,可越是这样,父皇就会对你越严苛。”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怀潇目光冰冷的瞪着他。
“你对父皇忠心耿耿,辅助他先是灭了老二,然后又是我,和他做这么大的局,就为守护东盛江山。我知你心怀百姓,可是,你若要坐上那个位置,必须和他一样,不近人情。”
“所以呢?”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父皇会让你娶一个二嫁女为妻吧?”
孟怀潇皱眉,眼神已经不善。
“你是唯一的储君,更是东盛未来的帝王,怎么可能让你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所以父皇的性子,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叶家的孤女。你越是宠爱,她就越危险。还记得我的皇子妃吗?”
孟长云眼睛不禁湿润,望着漆黑的天,长长一叹。
“以前没想明白,她身体一向很好,为何说病死就病死了。”
难道是……
“少在这里胡说!”
孟怀潇一字未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见败了,便开始挑拨我与圣上的关系。”
孟长云冷笑:“倒是不傻,只可惜,他在心里埋了刺,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拔出,父皇疑心病重,你也未必能讨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