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身份感到意外,毕竟在此之前,她们都未曾听闻宁诚伯府还有这样一位小姐。
“这位不就是花间堂那位神秘的老板吗?”有人低声惊呼。
“对啊,前几日还与安阳王发生了不小的争执,这事儿都传遍了。”
“那她怎么会突然变成宁诚伯的女儿了呢?真是令人费解。”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李政南迈步上前,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好奇。
“宁诚伯?你是清鸿的女儿?”
徐清商微微欠身,以示恭敬,回答道:“回殿下话,臣女正是。”
李政南不禁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原来如此,倒是本王孤陋寡闻了。”
“不过,你又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
李政南对这位从未向他透露过真实身份,且之前从未谋面的人物,心中自然生出了几分浓厚的好奇。
“殿下的服饰华贵非凡,非寻常人所能比拟,若说能与之相媲美的,恐怕也只有那位公子了。”
徐清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谦逊与观察,随后她自然而然地朝楼朔雪所在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大臣们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汇聚之处,纷纷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使得楼朔雪的身影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当徐清商的目光与楼朔雪的脸庞相遇时,她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张脸,为何如此熟悉?
与她昨日梦中出现的那个美男子的形象,竟是如此惊人地相似,不仅仅是轮廓,就连那份独特的气质也仿佛跨越了梦境与现实的界限。
李政则轻笑一声,道:“你倒是观察入微,宁诚伯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
徐清商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谦虚地回应:“殿下谬赞了,不过是家母遗传的好基因罢了。”
李政则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继续道:“世人皆传何氏所出的明雪冰雪聪明,今日一见,你亦是才情出众,倒是让人意外。”
徐清商轻轻摇头,纠正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口中的家母并非何氏,而是南将军之女,南江韵。”
“或许正是这份将门之后的血脉,让我与妹妹各有千秋吧。”
李政则的神色微变,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母亲竟是南江韵?”
他迅速意识到这个话题在此场合或许不宜深究,于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了徐清商手中的古琴上。
“这古琴,莫非是……”
徐清商轻启朱唇:“此乃我精心筹备,专为郡主献上的一份贺礼。”
“贺……贺礼?”
周围人闻言,皆投以惊异而又期待的目光。
徐清商含笑颔首,怀抱古琴,步履轻盈地步入大堂中央。
她轻抚琴面,目光温柔地投向郡主所在之处,随后朱唇轻启,吟唱般的祝福流淌而出:“今日,臣女愿以琴音为媒,为郡主编织一曲梦幻之歌。”
“愿郡主岁岁年年,皆能心中常怀欢喜,生活如歌,悠扬绵长,幸福安康伴君旁。”
李婉月展颜一笑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侍从搬来一张精致的雕花椅子,置于大堂中央,邀请徐清商就座。
“既如此,那便请你开始吧,我们都很期待你的琴音。”
徐清商微微欠身致谢,随即缓缓坐下,将古琴轻轻放置于膝盖之上。
她深吸一口气,闭目片刻,仿佛在与古琴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随后,她轻轻拨动琴弦,清脆而悠扬的琴音瞬间充盈了整个大堂,如同山涧清泉,又似林间微风,让人心旷神怡。
随着徐清商手指的跳跃与滑动,琴音时而激昂高亢,如同万马奔腾,气势磅礴。
时而低回婉转,如同细语呢喃,柔情似水。
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深情,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大堂内的宾客们无不屏息聆听,被这美妙的琴音深深吸引。
李婉月更是听得如痴如醉,眼中闪烁着赞赏与感动的光芒。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整个大堂沉浸在一片宁静与和谐之中。
唯有徐饮露,双手紧握成拳,目光如炬,狠狠地盯着大堂中央那抹正在演奏的倩影。
这怎么可能?!
自己曾亲自走访调查,确认徐清商不过是个默默无闻、只会操持农活的乡野丫头。
可如今,她不仅开设了备受瞩目的花间堂酒馆,更是在今日郡主的生辰宴上,以一曲绝妙琴音抢尽了风头!
徐饮露愤愤不平地将视线从明淳身上移开,转而投向李婉月的脸庞,期望能从中捕捉到一丝对自己有利的情绪——厌恶或是不屑。
令她更加恼怒的是,李婉月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厌恶之色,反而洋溢着对徐清商才情的由衷欣赏与赞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饮露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嫉妒。
李婉月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她真挚地看向徐清商,说道:“徐姑娘的这份礼物,我真是爱不释手。这琴声如泉水般清澈,听完后,我的心情都随之变得格外舒畅。”
徐清商微微欠身:“郡主过誉了,小女只是略尽薄礼,能博郡主一笑,已是万幸。”
这时,李婉月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明雪,笑问道:“听饮露提起,清商姑娘还特意为我准备了佳酿,此事可是真的?”
徐饮露一听,眼中顿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她身体微微前倾,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接下来的发展。
徐清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她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与自豪:“确有此事,小女不才,亲自为郡主酿制了几坛美酒,名为‘月下独酌’,愿郡主品尝时,能如这酒名一般,享受片刻的宁静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