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平安,是家里的独子,老家是一个被省内人称为“山城”的地方,离长白山很近。从出生到现在,没挨过饿,也没遭过什么罪,父母是“双职工”,这在上个世纪末可是一个令人羡慕的称呼。家里条件尚可,没有大钱,但也是衣食无忧。我本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存在,长得不帅,黑胖黑胖的,五短身材,学习成绩呢也就是中等偏下,自我评价除了文笔出众算是个特长之外,好像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从今天开始,我将以故事的形式,跟大家分享我二十年来的风雨历程。
时间回到2004年的3月,刚返校的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宿舍床上,面对未来,同屋的哥几个也都是一脸的茫然。由于大环境的改变,我们有幸成为了首批不包分配的高校毕业生。我所在的这所医学类院校,本来就不是什么出了名的大学,加上还鬼使神差的学了一个管理类的专业,可以说毕业前景一片渺茫。因为还有三个多月就毕业了,学校让我们抓紧整理毕业论文和实习报告,可我们这个专业不像临床医护,哪有什么复杂的东西可写?加上我笔头子溜道,早在上学期末就都整得利利索索了。前几天返校我就都交了上去,现在就是一个字“闲”。
就在寝室哥几个百无聊赖的时候,班导的电话把我们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回来。她说因为我们现在毕业前任务不重,让我们寝室出几个人跟她去教务处领任务,下周要搞“就业洽谈会”。没办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一行六人去了教务处。学校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搭帐篷。那时的招聘会不像现在那么正规,就是一个用人单位一个展位,有两名工作人员负责收简历和介绍岗位。忙了两天多,一切准备就绪。
按照当时学校的要求,我们每个人都制作了个人简历,说实话,我那简历现在想起来都好笑,就是几张A4纸,打上个人自然情况,特长啥的。为了能让自己多点机会,我还把多年攒下的征文获奖证书和已经过期的特约记者证啥的都复印夹在了里面,拿订书器一订。招聘会当天,确实去了不少用人单位,大部分都是医院、药厂之类的。因为没啥主见,我是一手拿着手机,一边给家里老爷子打着电话,随时询问岗位是否合适。就这样折腾了一小天,我投了位于老家的几个药厂,一个中原省份区级卫生监督所。最后手里还剩了两份简历。
就在我打算回寝室休息休息,然后去吃饭的时候,同寝室的哥几个临时起意要去网吧“包宿”,那个时候的我们,对上网包宿的热忠诚度是相当恐怖的,索性我就夹着两份简历往校外走去。走到快到校门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个展位,没有工作人员,只有一个红纸封的简历箱,帐篷上标注的单位是“G市卫生局”。我一看有简历箱,剩下这两份简历拿着也碍事,随手就把简历丢在简历箱里,放下思想负担,奔赴网吧了。也就是我这随手一丢,开始了我这二十年的“葫芦人生”。
招聘会一晃过去半个多月了,眼瞅着医护专业的同学纷纷签约,我们这帮另类的逐渐有点望眼欲穿的意思了,全班64名同学,除了有几个“家里有门”的和“家里有矿”的,剩下的五十几位都属于“躺平状态”,时不时会听到对学校、对专业前景的各种吐槽。我的情况也差不多,有两个药厂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派到云贵川一带做市场,老爷子死活没干。那个中原省份的卫生监督所更离谱,让我们自己带10个W的入职抵押金。那个年代,老家一套七八十平米的楼才四五万。没办法,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