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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一路鞭。
穿过奈何桥,进了荒原。
但凡见个敢在路上冒头的野鬼,就是一皮鞭甩过去。
神、行、意,凝为一势。
好不痛快。
以至于到后来,路上空空如也。
刚会的鞭子立时没了用武之地。
“以前不是说勾魂鬼差经常被野鬼勾走,怎没鬼勾我?”
“黄泉路也没想的那般可怕。”
“一定是我走的太快,荒原深处那些厉鬼没来得及动身,下次走慢些,提提鞭法。”
玩了黑神话,深知猴子三棍重要性。
那是看家绝活,伤害根本,比神通好用的多。
就如同陈破命闯黑风山,打斗时只知道傻子一样挥拳。
试问两只拳头能有多大伤害。
如今有了这条鞭法,就大不一样。
一鞭上去,保黑熊精爽个痛快。
......
以前害怕黄泉路,现反不想走到头。
两眼透瞄着,哪有不开眼的小鬼。
可惜,黄泉路终有尽头。
两个时辰后,野鬼便多了起来,操持刑道,烹魂炼鬼。
野鬼拥簇尽头,便是酆都北门口。
陈破命收了鞭,进了酆都城。
城内烟火气依旧,有他没他都一样。
沿着城根儿,来到西城,炼狱一层层往下,进入油锅狱。
扑面而来的油腥味让他有了回家感觉。
狱门口蹲着十来个新鬼,正在清洗油锅。
显不认识陈破命,瞪着鬼眼干巴巴看着。
“看什么看,皮痒痒不成,头锅大人都不认得,小心把眼珠抠出来当泡踩。”
一只红皮鬼跑过来见礼,“头锅,你可算回来了,鬼王大人都急哭了。”
陈破命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旷了十来天工吗。
大不了扣工资。
还有头锅什么鬼?
不是二锅吗?
“头锅?叫错了吧。”
“没有,十天前,鬼王批的。”
十天前他应在和黑风大王捉迷藏,鬼王莫不是老糊涂了吧。
头锅是除鬼王外,油锅狱最有权的角儿。
从始至终一共就五位。
他来油锅狱不到一个月,从岌岌无名小鬼瞬提到二把手。
真是皇恩浩荡。
“油锅狱出事了?”
陈破命可不觉恩赐,事出反常必有妖。
“头锅死了。”
红皮鬼小声说道:“十天前的事,两个油锅炸了火,油坊里小鬼全烧没了。
两个头锅留了一点气息,让鬼王大人送进饿鬼道,修补真灵,估计回不来了。
刚提了三个头锅,接管鬼坊,其一便是陈头你!”
指了指刷锅小鬼:“这不,刚从外面招了一批。
听鬼王大人的意思,以后酆都每年一次的招募要改成一月一次了,名额也要扩一些。”
“有这么多名额?”
“七天前那场火死了十三个,看这情况,得死上五六批。
以后这口铁饭碗端不住了。”
红皮鬼满是担忧,贴倒身前,连声道:“爷,求你个事儿呗。”
“想当我徒弟?”
头锅能带徒弟,到时便算他一派,刚册封经常有小鬼投效。
这红鬼也有尾锅能耐,本事不应小。
“陈头说笑。
现就鬼头儿还一门心思钻研技术,先鬼心惶惶,哪有心思学手艺。
我知你阳间有好去处,能不能行个方便,给我投一胎。”
说着将两枚命片递过去,命片中心缠着两条纹路,已达二转,且有寿符文,应是长生类。
价值不菲。
“你自己就是油锅鬼,投胎哪还需找别人。
若没猜错,来地府也有百年了吧。
一百年下来,手上就没攒点资源?
我不信!”
红皮鬼笑的极惨:“要说没后路,纯纯骗人,可我那本事,最好也才是一富庶家,半点修行不沾。
现如今想在阳间想求个修行,难啊!
道门大院高深,佛门又讲缘法,妖王们各有地界,没有血脉姻亲,根本不鸟你。
陈大人,现地府摆明了就是拿我们这些老鬼开刀。
知你有靠山,有神通,有门路,给兄弟一条活路吧。”
陈破命不明白,自己才刚从黑风山回来,怎就知道自己能投胎了。
“你怎知我有门路?”
“头锅还不清楚?”红皮鬼向鬼坊指了指。
只见六号鬼坊前站着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花红柳绿,浓妆艳抹,贴在油坊口,娇声娇气叫着:
“谢哥哥,你家师父回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