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的妆容很特别,是哪个女官的手艺?”
常德公主一愣,摸摸脸看向身侧的孙女官。
朱见澹微眯着眼,孙女官,他自然知道的。
这是孙暖香的贴身丫环,自幼跟着孙暖香进宫,一直侍候孙暖香,可以说亲如姐妹。
至少在朱见澹的面前表现出来是这样的。
让朱见澹印象最深刻的是,孙女官心悦襄王。
孙暖香也有意凑合,朱见澹没意见,那个时候襄王还没有娶妻,皇子在婚前有侍妾也很正常。
一个婢女而已,收不收看襄王,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
但襄王拒绝了,没看上,也不愿意收孙女官为妾。
如今常德公主变成这般,朱见澹很难不怀疑这是孙女官的报复。
孙暖香这个蠢货,让这么个恶人跟着女儿的身边,把女儿给养废了。
孙女官心里一紧,一时不知道跟着常德公主回京,是好还是坏。
“姑母这个妆容何时开始化的?”
朱见澹又问了一句。
“到凤阳就开始了。”
常德公主不明白朱见澹怎么盯着她的妆容,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妆容有什么问题。
自从化了这个妆之后,她在凤阳可以说众星捧月一般,夸赞她的妆容。
朱见澹看着这个被糊弄多年不自知的女儿,蠢的让人无法直视。
从前宠着孙暖香,对孙暖香所出的一双儿女都很偏爱。
可现在才发现,不止孙暖香蠢,就是孙暖香所出的一双儿女也蠢。
朱祁镇就不说了,宠信王振这个太监。
常德宠信孙女官,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孙女官任何不对劲。
他们好像没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偏听偏信,身为至尊主子却被奴仆拿捏,糊弄。
朱见澹闭了闭眼,恨铁不成钢。
“听闻姑母才三十岁,可看起来和皇祖母与孙太贵妃一样的年纪,姑母,这些年你受苦了,侄儿没想到你竟然在凤阳过苦日子,生生把自己熬老了二十岁。”
朱见澹一番话,让常德公主的表情都凝固了。
“你你……”
“姑母没有好好照镜子吗?”
“或者姑母不用和皇祖母还有孙太贵妃相比,姑母和孙女官相差十几岁吧,可看起来却是同龄人呢。甚至孙女官都比姑母看着年轻。”
“太子”
常德公主生气了。
“姑母,给你镜子。”
朱见清冲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铜镜,然后把孙女官扯过来,“姑母,你可以照一照,对比一下的,姑母看着比孙女官还老。”
朱见济也附和道:“听闻姑母和驸马姑父见面都要经过孙女官准许,莫不是孙女官喜欢驸马姑父,所以才不让姑母和驸马姑父见面吗?”
“什么?”
常德公主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个侄子,怎么觉得他们说出的话是这样不可思议。
可当铜镜照脸,和孙女官对比的时候,常德公主如遭雷击。
她明明比孙女官小了近二十岁,可确实看起来年纪相当。
甚至她气色不好,还不如孙女官面色红润。
扑通!
孙女官跪了下来,“公主,下官冤枉啊。”
“姑母,你是天家公主,金枝玉叶,与驸马姑父原是两情相悦,却生生把日子过成了这般,年纪轻轻还熬成了婆,姑母你把皇家的脸面都踩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