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水嘀嗒嘀嗒的下着。

“我是谁？我在哪里？”

天色很黑，雷鸣的音爆不绝于耳。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像是被劈裂了一般，窗外道道的身影在晃动，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在窗户上，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不是人，那是......”

杨元猛的惊醒，汗珠滴答滴答的，不知不自觉中，被子已经浸透了大半。

最近总是做这种奇怪的梦，这个梦很怪异，雨天，雷鸣，窗外的身影，究竟是什么。

他掀开被子，打开了灯，看了眼手机，才两点，最近睡醒的时间似乎很有规律。

来不及多想，拿起灰色的袖衣，如同裹旗袍似的铺在身上，扣着上面淡蓝色的纽扣，进入浴室，洗了把脸，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四更起，五更行，闻鸡犬，不留声”。这是他们这行人的行语，据说如果不遵从，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熟练的接了一杯，八成刚刚好，九成溢不了，十成喝不得，献祭君家带二郎。一句句的规则束缚着他。

等到三点多，约莫有五更，便须出门了，行规不可废，敕令不可违。

他沉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我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告别声显得有些瘆人，寒气从门外进入，锥风刺骨，他急忙关上门，掏出钥匙，轻微转动，“嘎巴”一声，锁芯转动，房门紧锁。

“你来了？”

巷子口坐着一个老头，正嬉笑的看向他。

他脸色阴沉，静静的走了过去，丝毫没有理会老头的呼喊。

在他走后，老头的脸从中间开始溃烂，犹如蛆虫啃食一般。

走入街道，灯光明亮，如同春节一般，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大街小巷都是贩卖着街边小吃，与自己走出来的巷口完全不同。

仔细看去，那些人正熬制的，细细品鉴着的是一个个人骨。

向前走去，两人正在路边争吵，似是因为吃饭赊账。

“店面小，小店不允许赊账，麻烦大爷高抬贵手。”一个旧时服务员模样的人嘶吼着。

“小二，老子去哪里不是赊欠？你个杂碎东西，凭什么管老子，我呸。”

巨汉佝偻的身影之下，露出如皮包骨似的纤细手臂，背对的站在杨元身前，骂骂咧咧的。

杨元耸了耸肩，走近二人身前，拍了下巨汉的肩膀。

“别特么烦我......”巨汉扭过头看见来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正是杨元。

“你说什么？”

“大人，我什么也没说。”脸色一变，声音变的细小。

杨元那灰衣腰盘处捆绑着一块淡绿色的玉牌，做工精巧，细腻油润，色泽柔和，不似凡物。

“街头之上，你们在吵什么？”

店小二抢着开口，“启禀更行长，是他，想要赊账闹事。”手指正指着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