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我还是给王春林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三声之后准时接起电话“我是工行闸北支行王春林，请问您是？”标准的接电话礼节，标准的问候和语速。

“王行长您好，我是西南财经大学的杨宁远，是褚主任给我的您的联系方式，我明天到魔都，大后天周一上午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拜会一下王行长？”

“主任昨天给我打了电话，电话中也没说什么事，后天上午十点，杨宁远是吧，你只有半个小时时间，十点半我要去市行开会。”

“好的，谢谢王行长，我会准时到达。”

放下电话，看来李师兄说的没错，这个王春林官本位的思想极重，我若是以师兄称呼，说不定见面的机会都不会给我。

电话刚放下不久，王浩与赵铁各换了一身衣服走了进来，王浩穿的是一件厚牛仔服，配一身牛仔裤，运动鞋，穿起来还算顺眼，赵铁一件棕色皮衣配一条类似西裤的黑色裤子，配运动鞋看起来不伦不类。

“铁子，你这件皮衣适合配牛仔裤。”

赵铁憨厚的摸摸后脑勺说道：“钱不够了，我只带了三百块钱，这件皮衣原价三百八是浩子看我喜欢帮我讲价讲到二百八的。”

“我给他钱他还不要，刚健的很呢。”

“吃了饭去百货大楼再买件牛仔裤，牛仔裤配皮衣比较合适。”吃了晚饭，我也去百货大楼换了一身行头，天蓝色的西服西裤，配上一双老人头皮鞋，脱去了几分稚气。回到宾馆，传呼机发出震动，为了不让声音过于突兀，我都用的震动。

和盈紫聊了半个小时之后，三人各自入睡。

九十年代初期的飞机机型大多是图154，噪音极大，老毛子的东西粗大笨重，舒适感差。纵然我做好了准备，带了三盒绿箭口香糖，下了飞机之后还是一阵耳鸣。浩子和铁子两个畜生摇头晃脑的除了新鲜感就是好奇感，混没半点不适。

出了机场，上了一辆出租，铁子坐在后排指着计价器问我：“魔都出租这么贵？比成都贵一倍？”

“算不上，魔都比较大，虽然起步价10·8元比成都贵一倍，可是包含了五公里距离，五公里之内都是这个价，成都出租五元钱起价看起来便宜，只管一公里，一公里之后就开始跳表。师傅请到和平饭店。”

登记入住之后，浩子他们悄悄和我说道：“和平饭店比锦江宾馆好。”

“为什么？”

“楼高。”

我一口鲜血差点吐出。

给了两人一人五百元钱，让二人自己去南京路闲逛，六点前回来即可。

在宾馆的房间给李师兄打了电话，告知了我的住宿地点。

“师弟可以啊，住和平，以你这住宿标准我晚上可要大出血了。”

“师兄客气了，随意吃点简单的就好，最好是上海的特色，比如小杨生煎就可以。”

“那怎么可以，我们一年多没见总要喝点酒吧，小杨生煎吃早餐和午餐可以，晚餐喝酒就不行了，我在豫园这办公，距你那儿不远，我五点半下班，六点我们在酒店大堂见。”

给盈紫打了个电话，聊了半个小时。

打开窗户，一股寒气迎面扑来，江边水汽潮湿，黄浦江上船只如梭。一晃重生二十天了，总有种不真实的梦境感觉，既怕突然梦醒，又怕一睡不起。

五点刚过，两个逛南京路的回来了。我随口问了一句买了点什么？

“给我妹妹买了件衣服和吃的。”

看了一眼赵铁，扭捏着不肯说话。“某些人给未来媳妇买了件衣服。”王浩直接揭短。铁子脸上更不自在。

“给媳妇买东西也没什么错，就不知道审美观怎么样？”

“某人学聪明了，让售货员穿上看看，盯着那售货员看了半天，某些人要是不买下来，售货员绝对告你耍流氓。”

说是去吃小杨生煎，最后李师兄还是选了一家老半斋酒楼，距和平饭店一公里左右，有近百年历史，听着师兄讲着魔都工作的情况以及魔都发展的速度。

“师弟，黄浦江你看到了吧，年底对面就要建设一个新区叫浦东新区，公司会有一部分人搬过去，我们老大戴永辉是魔都本地人，不但自己不去，还不让我去，还说魔都人有句顺口溜，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套房。”

“你们去浦东是去陆家嘴吧？”

“师弟真是厉害，到了魔都不到三个小时就知道我们的选址。”

“你师兄对你不错？”

“嗯，非常不错，我师兄是本地人，父母应该是高干，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级别，我刚来的时候，收入低，在我师兄家住了两个月，直到找到合适的房子。我今天临走的时候和他提了一嘴，他问你后天有时间没有，明天周日，他要带孩子去公园，如果有时间他想请你吃饭。他说我们西财教过他的只有三个半有水平的老师，一个是主任自不用说，一个是毛伯林，会计学大师，还有一个是倪虹副教授。还有一个高手基本不上课教书了，就是前校长刘诗白，只能算半个。”

“今年学校评教授，倪虹老师全票当选教授了，她丈夫莫远声是我们班主任，差三票没评上。”

“那真是好消息，我也是喜欢听倪老师讲课，你见过倪老师的女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