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朝山上,亮堂的院内聚着四个人,抓人眼球的是一个青衣少女,她文文弱弱,脸色苍白,人一动不动,看着仿佛要死去。
少女的怀中抱着一只猫,猫在阳光的照射下呈黑红色,那猫打了个哈欠,埋下头继续睡了过去。
紫衣少年无语的看了眼,只觉得天要塌了,随后整理一下额饰,打开扇子扇起了风。
正啃着苹果的少女转着圆溜溜的眼睛,嘟囔道:
“不知道大老头叫咱来是啥事,解散盟派的话叫人通知就好,还要聚集在这。”
“这大热天的,晒死人了。”
“吃东西还闭不上嘴了,想走自请离盟。”
身穿蓝色金丝边衣裙的女子撇了眼林听晚,没好气道。
“大师姐,我不就开个玩笑嘛,不要这样说我,我会伤心的。”
林听晚痛心疾首的摸着胸口,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哟呵,林听晚,又演上了啊。”江岫白骚包的嘲笑一番。
“不会说话可以当哑巴,没人想听你讲。”
林听晚瞪了眼江岫白,她没注意到的是,江岫白听到这句话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忧伤。
空气安静了好一阵,几个长老才赶来。
“你们在山上待久了,也该下山看看了,这次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
二长老看了眼江舜华,见他点头,继续说道,“自从之前发生那件事后,我们便封山十年,如今,你们学有所成,该担起责任,去做应该做的事了。”
“我们重改前身,除了修习阵,符,器,法基础功法,还需选择自己所长,进行深修。”
“盟中共有四系,阵系继承者叶青禾,器系江岫白,符系林听晚,法系黎浅。”
“二代传承,就只有你们四位还存活,其余师兄姐皆已牺牲。”
“……”看见乖乖听话的几人,慕容端停顿了一下,心里感到心酸。
“你们的任务就是斩杀妖秽,凡作恶之物,皆不可放过,只要天下有不平之事,皆可出手,哪怕舍弃生命。”
慕容端垂着头,看了下手腕处,小声说道:“这是我们的命运。”
“好了,今天就做点喜欢的事,开开心心的过一天,有什么想对长辈说的,就去吧。”
慕容端面色复杂的说完,叫上叶青禾,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内疚道:
“青禾,我们愧对你的父亲,看见你如今这么脆弱,更是心里难受。”
“长老,不必如此,父亲的牺牲我看在眼里,我想,他也没想到那次会永远离开我吧,所以会义无反顾的……出去。”
叶青禾想起那天父亲出门的情形,他说回来后,会将盟主之位传给大长老,以后会好好陪着她,可唯一温馨的一次,他却没有回来。
说恨不是没有的,但是她最恨的还是自己无能,说到底,都是因为父亲太慈善了,去管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可他也自私,把自己的女儿丢在家里,偶尔的见面也只是传承功法,只要稍微出点错,就会将她困在阵中。
除非自己破阵,否则最少半月,长则半年才能出来,留下的食物也较少,才造成这副羸弱之样,说不恨怎么可能。
叶青禾和善一笑:“端长老,我知晓父亲的意志,自然会传承下去。”
“哎,你父亲也是有苦衷的,他给了我一个盒子,让我在你出山时交给你,他说,打开盒子的方式你日后自会知晓。”
慕容端拿出个檀木盒,盒子看上去灰扑扑的,缠纹都淡了不少,他擦试了一下,有些悲伤的说道:
“青禾,你父亲在临终前,说想对你亲口说声对不起,一切都是他错了。”
叶青禾接过盒子,咳嗽了一声,弯腰:“谢长老代父传话,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屋了。”
说完拎了把快滑下胳膊的猫:“茄子又瘦了,都是小可怜儿。”
慕容端嘴角抽抽:“我屋子西北方向桌子下有一些碎银,拿点多买些吃的吧。”
还没悲伤一会儿,就被这孩子拉回来了。
“好的,多谢端长老,要是以后我不死,就给您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