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的囧状在秦宁预料之内,她顿了顿,又问:“如今我二哥三哥何在?”
楚总管硬着头皮迎上:“二皇子还能有助力,三,三皇子他……”
秦宁看他一眼,叫他们回去,留自己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的结果就是秦宁打算去找慕容玉好好商量。
朱远明大惊:“不成!”
秦宁安慰他:“我自己选择回来,不会再跑一次。”
朱远明承国公等与慕容玉相熟的武将坚决反对。
公主是不会跑,可耐不住慕容玉阴险狡诈,万一抢了就跑,咋算?
秦宁犹豫。
她比他们更清楚慕容玉无底线的操作。都吞进喉咙的媳妇硬是叫老丈人伸手从喉咙里掏出来抢走了,估计此时他正发疯呢。若是自己单独去,八成他一气之下,会直接命人捆了自己扬长而去,先洞房再拜堂也是做的出来的。
可她不去也不行,秦军危在旦夕。
为了宽老将的心,她专门叫上朱远明几人跟在自己身边,一则防止对方抢人,二则为了安心。
她派人去信几次,慕容玉都没有派人来传信。她不厌其烦,接着派人。一天之内连跑八趟,终于在第六天哄好了闹脾气的慕容玉。双方约定,在东侧的小山坡上会面。
此次会面与以往不同,两人身后乌泱泱的人群也似乎暗示了什么。
秦宁看到慕容玉站在几十米外,几日来的辛苦无助涌上心头,不顾身后人阻拦,扑到他怀里大哭失声。
慕容玉最初还能硬着心肠,可难得看到她如此手足无措的模样,还是怜惜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情绪。
秦宁抱着他委屈地问:“能和谈吗?”
慕容玉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却坚定拒绝:“不能。”
双方人马虎视眈眈,秦宁一肚子的委屈不能宣之于口,此次会面自然不欢而散。
秦军大帐,高层每天都聚在一起商讨出路。
秦宁一回来,军心渐渐聚拢,慌乱逃散的溃兵数量也越来越少。这些高层说起来,底气也越发足。
端靖帝靠在枕头上,看到女儿蔫儿,唤她坐到床边,抬手抚着秦宁的鬓:“软儿有什么法子,只管说出来。”
秦宁看了父亲苍白脸色,瘦弱身躯,还是说出了建议:“去信大姐,与大姐夫即刻回草原,说动草原二十三部落南下劫掠魏国北疆;我去信调离凤宁军主力,魏国边疆边防空虚,慕容玉必然后撤。”
朱远明率先提出了异议:“大公主夫妇如何说动整个草原部落?凤宁军远在千里之外的魏国北疆,您一封信如何叫他们听话撤离。最重要的是秦军是魏国大患,慕容玉如何舍得丢弃全歼我们的可能北返千里去护北疆?北疆距魏国京师足有近千里,便是北疆丢了于魏国京师也无碍。”
秦宁狐疑,盯着朱远明片刻,小小叹气:“北疆十几州城十余完户人家,若hu人南下劫掠,北疆必定生灵涂炭,千里焦土,此等人间炼狱他是不忍见得。慕容玉不是这样的人,他与我都不忍心看到这等惨景,定然会去的。”
朱远明兴奋站了起来,连连催促端靖帝赶紧写信,端靖帝没有立刻写信,他看着宝贝女儿透彻明亮的眼神越发黯淡,盯着兴奋不已的秦军高层不住叹气。
“软儿,爹也不愿看北疆千里焦土。你也写信告知嫣儿,叫她晚些日子出兵,赶在慕容玉回援之时,这样都好。”
端靖帝自认演得很好,可小女儿一脸“爹你别骗我,你是这种人吗”的鄙夷目光,悻悻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