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府坐落于三徽之地,镜湖之畔。下辖九府十二县,在这片群雄割据的陆地上,自然是兵强马壮,连那远在中州的北齐朝堂也是敬畏三分。
老王爷沈青柏戎马半生,换来了云州的高度自治。他在这属地之内,可真是说一不二,好不威风。
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可是偏偏这宋青柏的儿子宋琏却是品性顽劣,一身色心酒胆,流连于市井花丛之间。世人皆称其花花太岁。
这日,沈琏正与几个狐朋狗友闲逛,旁边一人说到“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一群江南道的戏班子,其中的主角儿程砚歌更是明眸皓齿,一句吴侬软语当真是如冬日暖阳,可叫人都酥到骨子里去啦。”
听见这话,沈琏瞬间来了精神,“还有这等人间尤物,那咱们且瞧瞧去,要是卞小鱼你夸大其词,我就把你那给阉了,让你做一回真正的花中仙子。哈哈哈。”
这个被称作卞小鱼的少年不禁双腿一冷,笑嘻嘻的说道:哪能呢。
卞小鱼的父亲卞仁达是北齐这极具声望的学术大师。算得上是北齐学术界的领头羊之一,与中州黄龙道,青州刘万里齐名,有北齐三贤之称。沈青柏初创办云武学堂,特意邀请卞仁达来此任祭酒。开民智,教化万民。
自从卞祭酒将儿子卞小鱼一起带来云州与沈琏相识之后,这两人居然是臭味相投,相见恨晚。当下听从卞小鱼的提议,这几人当下就往云烟楼去。
这刚到雅间刚刚坐定,就听楼下一阵骚动。沈琏望眼过去,就瞅见主角程砚歌登场,白静脸庞,秀儿不媚,清而不寒。今日唱的是一出《远桥香雪》。这一开口,来客皆是沉浸其中。仿佛这江南八景之一的远桥香雪就出现在眼前,配上这娇滴滴的软语,甚至连云烟楼都显得柔软起来。
一曲罢,叫好声不绝于耳。这卞小鱼一脸淫荡的对沈琏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的沈太岁。
沈琏笑道:“你今儿这个提议可算是靠了一回谱,走,咱们去后台瞧瞧。我这老爹刚好也马上过五十大寿。咱们把这戏班子弄回去,也让老头感受一下这来自江南道的靡靡之音。”
几人来到后台,一眼就瞟见那位坐在镜子前整理妆容,来自江南道的名角儿。沈琏上前拍手赞叹不已“久闻程大师之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这一曲远桥香雪自是绕梁余韵,三日不绝。”
见有访客前来,程砚歌起身回揖,“感谢公子前来捧场,小女子微不足道。不过是在这梨园之内讨个生活罢了。公子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这时卞小鱼插嘴说道:“这位是咱们云州小公爷沈琏。两月之后老王爷寿辰,想请你们去府内给唱上几出,助助兴。”
“正是如此,不知程大师可否赏光。”沈琏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三个壮汉被打的倒地破墙而入。
只见对面几十官家打扮的人,手持利刃,跟着闯入进来。为首的鹅帽锦衣,手持长剑。一脸肃杀之气,凌厉非凡。他高声喊道“我乃是北齐绣衣御史,今日捉拿逆贼,不相干人等速速离开。”
沈琏见状心想:这他娘的绣衣御史,怎么跑到老子的地盘上来抓人了。还如此耀武扬威。管他是不是捉拿反贼,先挫挫他的锐气再说。于顺手从腰间拿出一块浑金令牌,塞在卞小鱼手中,在其耳旁低语几句。
待其离开之后,便自顾自的拖了一张凳子坐下抬头望向来人:“大人们好大的官威,这跑到云州府到地界上说拿人就拿人,可曾知会过云州府一声呐。”
谁知对方冷笑到:我们绣衣御史在这北齐的土地上抓人,只需要对北齐皇室交代。云州府虽势大,可不也是北齐的云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