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来吧。”老道士也不废话，“我准备卖的消息是，我因为功法反噬散了功了。”

角木蛟看着神色如常，只是反问了一句：“信前辈，这个消息您确定要卖吗？”

“确定。”老道士不在意地甩甩手。

王抱一咂摸出点儿味来，问老道士：“道长，这意思是您的仇家也能来买这消息？”

“当然能买，还得出个好价钱来买。”老道士依旧笑眯眯地道，“所以说，我这个消息有价值着呢。”

王抱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这个老道士，真的是一个江湖地位很高的前辈，高到求不知也必须重视的地步。这个交易本质上不是在交易“老道士散功了”这条信息，而是在交易无不知可以向外出手老道士散功了这个信息的许可权。

而这个许可权，是很有价值的。

“我懂了，道长你的对头各个都很厉害。”王抱一恍然大悟。

“混小子尽瞎说大实话。”老道士又以指节在王抱一脑瓜上弹了一下。这道士的本事是真不小，每每出手王抱一拦不住也就罢了，偏偏敲得痛却又不留痕，真是一个懵逼不伤脑。

这边王抱一和老道士正打闹，角木蛟也没闲着。她瞳孔在骤然间失了焦距，就像是放空了大脑，不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朝二人道：“消息已经确认完成了，王少侠，你可以提出你的问题了。”

老道士在一旁解释：“在白玉京，这些风媒和星官都可以以功法互相联通思维，刚才她一定是得到了星官的确认了。”

哦，懂了，是神经网络。

“蛟姑娘。”也不知道对方姓角还是姓角木，王抱一只能顺着老道的叫法叫，“请问一下，消息的价值该如何评判呢？我怎么知道我可以问怎样的问题呢？”

角木蛟的面皮又抽动了一下，但声音还是细细柔柔的：“交易是否值得，取决于交易双方的感受，无不知对信前辈提供的消息非常满意，所以也一定会给王少侠一个满意的消息。”

“这话的意思是，我要是没得到满意的回答，我就可以继续问其他的问题，直到我满意为止？”王抱一追问。

角木蛟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她说罢还朝着王抱一眨眨眼，安抚他道：“王少侠放心，有信道长陪伴，无不知断然不会欺你年幼，做黑心生意的。我们其实已经预备了几条信息，相信都是你需要的。”

“那我想知道，林平秋当年为什么要杀死七名真传弟子。”王抱一提问。

“果然是这个问题吗？”角木蛟笑了笑，“这问题确实在我们预料之中，只是我们无法提供给你。”

“为什么？”

拜托，这人前脚刚说断然不会欺我，后脚就拒绝交易，这真的很打脸。

老道士这个时候却发声了：“一事不二卖？”

“前辈老道。”角木蛟恭维了一声，“确实是一事不二卖，还请两位见谅。”

老道士解释道：“无不知有条规矩，一条消息只会卖给一个人，你这个问题之前已经有人买过了。”

“有意思。”王抱一并不失望，相反甚至有些欣喜，毕竟这本身也算是一条消息，还是免费获得的，“我想，‘是谁购买的这条消息’这个问题也是不能问的吧？”

“没错，除非我们的客户愿意出售这条消息。”角木蛟点点头，“但是提到的这位客户并没有选择出售。”

“明白了。”王抱一并没有再追问角木蛟，而是转头问老道士，“道长，我想请教个问题。刚才进入白玉京时，你提到说我的内功修炼还不到家，也就是说，只有内功到了一定水平的人才能推开白玉京的大门，是吧？”

老道士点头道：“不错，修行内功有万千道路，但终究绕不开四个关节，一是筑基，二是源泉，三是无相，四是无量，唯有到了筑基境界，才能推开无不知的大门。”

“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老道士抚须道，“你们那个奇临宗，至多也就是长老门主一流到了筑基境吧，其他人都还差得远。”